了摸李智云的脑袋,不知道这个孩子感觉到了什么。 李世民在李玄霸摸了摸李智云的脑袋后,也摸了摸李玄霸的脑袋。 他板着脸,很努力地想表现出镇定:“阿玄,你也快睡,放心,哥哥一直在。” 李玄霸叹了口气,道:“二哥也快睡。” 李世民挤出笑容:“好。” 霸道的李元吉霸占了床榻的正中央,李世民不想和李元吉争吵,叫人重新搬来一张软榻。李世民、李玄霸、李智云兄弟二人一起蜷缩在软榻上。 李智云仍旧窝在李玄霸怀里,紧紧抱着李玄霸的脖子不肯离开。 李世民背对着李玄霸,呼吸声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李玄霸:【又哭了?】 好一会儿,李世民才回答:【没!】 李玄霸拍了拍怀里李智云的脑袋:“去你二哥怀里。” 李世民哽咽道:“不要,烦。” 李智云从李玄霸怀里抬起头,松开了二哥的脖子,就像是爬山一样从李世民身上爬了过去,然后抱住李世民的脖子,把脑袋埋进李世民怀里。 李世民轻轻敲了敲李智云的脑袋:“你是不是只听你二哥的话?” 李智云不说话。 李世民抱紧李智云,哭声越来越大。 李玄霸叹气,正想劝, 李元吉突然大吼道:“别哭了,烦死了!二兄爱哭鬼!” 李玄霸:“……” 李世民:“!!!” 李智云:“扑哧。” 李世民咬牙切齿:“闭嘴!睡你的!” 他拿着被子狠狠擦了眼睛,闭上眼睛睡觉,哭不出来了。 李玄霸感叹。没想到李元吉还是有作用的。 当窦夫人把家中女眷安排好,将李四娘和李五娘也带去休息后,拖着疲惫的身躯来看望孩子们。 几个孩子都睡着了。哪怕李元吉这个小孩鼾声如雷,连睡眠最浅的李玄霸都已经熟睡。 窦夫人轻轻捏了一下李元吉的鼻子。 李元吉哼哼了几声,翻了个身,鼾声轻微了一些。 窦夫人叹了口气,看向睡觉时眉头紧锁的李玄霸。 人死为大,但除了隋文帝之外,她第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即使老夫人已经死了,她心中的憎恨仍旧难以排解。 窦夫人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李玄霸的眉间。 李玄霸皱眉的动作很顽固,她揉了几次,也没让李玄霸眉间的褶皱展开。 担心把李玄霸吵醒,窦夫人只能收回手。 她又看向李世民和李智云。 李世民的眼睛红肿,睡觉时鼻子一吸一吸,似乎还有眼泪溢出来。 李智云紧紧抱着李世民的胳膊,睡梦中仍旧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窦夫人坐在床沿上,感到自己这个母亲很失败。 身为母亲,她应该教育好孩子,照顾好孩子,为孩子遮风挡雨,让孩子无忧无虑。 可现在呢? 她的孩子们心底的伤痕,真的能随着老夫人的逝去而痊愈吗? 大郎和二郎、二郎的裂痕,真的能随着时间流逝而补全吗? 聪慧的人很难乐观。窦夫人乐观不起来。 她只能在心底发誓,以后会加倍地对孩子好。特别是阿玄,他不能再吃苦了。 唐国公府又不是野外,弱肉强食,需要丢掉体弱的孩子。 家中身体最弱的孩子应该是最得宠爱的。李玄霸却被逼着事事让着别人,事事被推到被放弃的地步。 窦夫人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子一刀一刀地浅浅割肉,伤口越来越深,越来越疼。细碎的疼痛最终连成了一片,好像整颗心都要碎掉了。 她呆坐了许久,直到李渊来寻她的时候,她才起身离开。 李渊看见妻子默默流泪,轻轻抱着妻子,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以后我们慢慢弥补。” 窦夫人默默点头。 …… 独孤老夫人去世了。 京中之人没有太多意外。 独孤老夫人年纪已经很大了,又在好几年前就常常卧病在床。窦夫人常衣不解带地伺候老夫人,一直在京中是一桩美谈。 独孤老夫人此次逝世也伴随着一桩美谈。 唐国公府的李二 郎很是叛逆,不知道为何非要考科举。 独孤老夫人却是个疼爱孙儿的好祖母。她说服了唐国公同意李二郎科举,在病糊涂之后仍旧念着孙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