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飞找他二婶的时候,张元和刘若兰已经进了朱寡妇家。 看着破旧的院子,还有院子里停着的一辆锈迹斑斑的人力三轮车,张元不由得微微皱眉。 刘若兰说的果然没错。 朱寡妇现在的日子属实不咋好过,怕是比张元家之前还要困难些! 这时,刘若兰朝屋里喊道: “朱婶儿!是我,兰兰!” 屋里很快走出来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瘦削中年妇女。 妇女看年纪跟王慧差不多大,却已经像六十多岁的老人一样开始驼背了! 她脸上的神情透着晦暗之色,眼睛里更是仿佛没了神采,宛若即将干枯的枯木。 凭借五官样貌,张元依稀还能辨认出来,她就是林中飞的堂婶,朱寡妇。 “朱婶儿,我是元哥儿,还认得我吗?”张元也淡笑着跟朱寡妇打招呼。 朱寡妇当然认出了两人。 刘若兰就不用说了,张元可是村里最近风头正劲的知名人物,就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张元年纪轻轻就当了养鸡场的老板。 “是刘医生和元哥儿啊!”朱寡妇的语气透着惊喜。 听到朱寡妇称呼张元为元哥儿,却叫自己刘医生,刘若兰忍不住说道。 “朱婶儿,不是早就说,让你叫我兰兰吗?你怎么还叫我刘医生?” 朱寡妇苦笑着摇摇头:“刘医生,我要是敢叫你兰兰,回头传出去,林老板会不高兴的!” 朱寡妇现在之所以还能留在下湾村,已经是村里管事的长辈,跟林家宗族协商后的最好的结果了。 这样的代价就是,朱寡妇以后不能以林家的媳妇自居,而且也不能自称是林寡妇,只能自称朱寡妇。 倘若她敢称呼刘若兰为兰兰,这话传到林中飞耳朵里,搞不好林中飞一怒之下,就会让林家宗族把朱寡妇赶出村子! 朱寡妇丝毫不怀疑林中飞会那么做,只因林中飞跟他爹老林一样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 张元赶忙替朱寡妇打了个圆场:“兰兰,朱婶儿有她的苦衷,你就别勉强她了!相信朱婶儿也明白你的心意!” 朱寡妇赶忙道:“对的,对的!刘医生,你的心意我完全明白!我也很感激你没拿我当外人看!” “好吧!说正事!朱婶儿,我跟元哥儿过来,是想给你治病的!”刘若兰正色道。 朱寡妇怔了下:“治病?治什么病?” “当然是你的宫颈癌啊!”刘若兰说。 提起宫颈癌,朱寡妇脸上浮现出惨淡的笑容。 “这个病啊,治不好,也治不起,还是不要折腾了!”朱寡妇有气无力地道。 在普通人眼里,癌症依旧是绝症的代言词。 哪怕是宫颈癌初期,也被朱寡妇当成了绝症来对待。 张元也是在这一刻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刚才见朱寡妇的时候,朱寡妇的眼神里没有半点神采了。 原来,她已经放弃了治疗。 刘若兰赶忙说:“朱婶儿,你放心好了!元哥儿的医术很高明的!有他出手给你治疗,你的宫颈癌肯定能治愈!” 朱寡妇惊讶的看着张元。 她最近的确听说过,张元的医术了得,还救活了钱老本上吊自杀的婆娘。 据说,还有大刘庄的人敲锣打鼓的去给张元道谢。 难道张元真的懂得给人治病? “这……这怕是不好吧?我可没钱付治病的钱!”朱寡妇还是有些犹豫。 钱其实她还有点,但这是她准备用作人生最后阶段享受的。 受了大半辈子的苦,眼看着命就快没了,怎么也得趁机享受享受。 她还想多吃几顿肉呢! 闻言张元笑了:“朱婶儿,你大可以放心。我给你治病,不要钱!而且买药的钱也不用你出!” “不用我出?那谁出啊?”朱寡妇一脸震惊。 张元拿眼睛瞟了瞟刘若兰:“当然是我们可敬的刘医生了,刘医生,让你出钱给朱婶儿买药,没问题吧?” 刘若兰翻了个白眼:“给朱婶儿买药当然没问题,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听着那么不痛快呢?” 看着刘若兰无语的模样,张元一脸笑意。 自从在诊所里,刘若兰让他改了称呼后,两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就变得和谐了许多,彼此之间就像是很熟悉的朋友一样。 朱寡妇惊讶的看着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