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临邑县,甚至周边的大小村庄都在练箭。 反正也没什么事,希宁就靠在水榭台内,摇着扇子看着府里人练习射箭。有时也会叫上歌舞姬,唱歌跳舞,解解闷。 “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肃肃兔罝,施于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肃肃兔罝,施于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歌姬拨动琴弦,边弹边唱。 挺好听的,没想到《诗经》也能唱出来。 一曲唱罢,希宁摇了摇头:“这是《兔罝》,赞颂武士的英勇,是公候都趋之若鹜、求之若渴。用琴瑟来配,显得过于脂粉气。” 为了证明这点,希宁看着旁边不远处,正在教导射箭的一个死士:“把他叫来。” 跪坐在旁边的静儿站起来,去将死士喊来了。 “县主!”死士抱拳行礼,脸还是用黑布遮着。 现在的天气还热着,那几日盛夏时,天天也这样黑衣黑裤黑布蒙面,那多热呀! 希宁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教?” 死士回答:“轮班,今天是我。” “也好,全来教的话,是浪费,而且让你们不务正业。”希宁点了点头,又问:“刚才听到她们唱《兔罝》了吗?” 死士一愣,怎么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不过县主问了,那就回答吧:“听到了。” “你背得出这词吗?”希宁又问,好奇地眼睛看着他。 死士回答:“在下只会舞枪弄棒,不会词曲。”说不会应该没错的。 希宁侧头想了想,手一指:“你,教他背会了。就先教四句,废不了多少时间。再不行就二句!” 看歌姬愣着,希宁一个瞪眼:“教呀!” 歌姬于是问:“识字吗?” 死士真的不知道县主要干什么,但如实回答:“认识几个。”作为死士,当然要多少认识点字,监视、传递消息都需要识字的。 “那简单了!”歌姬立即站起,绕到后面一灌木后。 就听到:“哎,刚才我的歌抄下来没有,这个借我用一下。” 灌木后一人慌张地说:“那使不得,这我还有用呢。哎,你别抢呀!” 希宁翻了翻眼,她身边到底有多少暗桩密探呀。 歌姬不耐烦地说:“那就抽一根给我,把《兔罝》写下来。否则我还要回屋拿!” 好嘛,为了方便,就直接到后面去找专门负责记录她言行的人去了。 “不急,我写就是。”过了会儿,传来无奈的声音:“给,行了吧?” 歌姬乐呵呵地拿着一根竹简回来了,给了死士:“给,正反二面都有。” 看着死士茫然地拿着竹简,希宁笑眯眯地下命:“用鼓配之,你照着吟唱出来。” 啊?死士差点没石化。 希宁依旧笑着:“不唱,五两银子不给了。就因为你不肯,钱没有了,他们三个会生气的。” 死士继续石化,如果真变成石头的话,被话震的有裂纹了。 侍女们都好奇地围过来了。 “唱吧!不会唱,就照着念读。”歌姬拿起一面小手鼓来,手一拍,鼓面震动,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希宁提醒:“五两银子……” 他太难了,当死士还要满足被监督者的要求,要教射箭,现在还要唱歌。哪个死士当成这样的? 一旁树上的急了:“你倒是唱呀,愣着干什么?” 好吧!死士心一横,按照字就大声地吟唱起来。 也不管什么合辙押韵,反正一遍读完了事。 “啪啪啪……”希宁鼓起掌来:“唱得好呀!” 还对歌姬说:“听到没有,词也要区分,刚才的词很雄浑刚硬,就是要用鼓。” 听上去虽然唱得不算什么委婉动听,但胜在词和意境到位。 死士内心流泪呀,刚才确实想死的心都有了,唱得自然悲壮! 希宁手一挥:“告诉你那院里的,秋后举行比赛前,打算让你们登台助兴,去彩排二个雅俗共赏的歌舞。” “是县主!”歌姬一干退到后面。 她转而对着死士,啧啧摇头:“多好的小伙呀,多才多艺。就连不会吟唱,都唱的那么好。怎么就干这个行当呢?” 死士继续暗自流泪,听听这用字“干什么行当”,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豢养死士好不,每月拿月银的。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