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想与汉两国交好,四王子乌维达娶汉公主。 其实说白了,就是想利用联姻,让汉王把呼邪冒顿给放回来。 这生意做得好,娶了一个儿媳妇不算,还把儿子给赎回来。如果四儿子死了,其他儿子立马娶了,甚至于大汗自己娶了,一点都不会浪费。 而汉王的诏书也来了,要长平县主奉诏入京。 希宁知道汉王的盘算,好似打算奖赏她,让她到了都城,而四王子和匈奴使者正好也到了,随后匈奴指定要让她和亲。为了两国邦交,汉王自然“忍痛割爱”,下旨赐婚。 汉王解决了心中的遗留毛刺,匈奴接回了呼邪冒顿,而倒霉不就是她了? 希宁接完旨后,叫人请天使去旁边用茶饭、稍作休息。而她回到了房间。 靠了下来,静儿满脸的忧愁:“县主真的要去吗?万一君上真的赐婚怎么办?” 她想了想,叫来了死士,询问匈奴使团大约什么时候到都城。这种消息,死士比她更清楚。 半个月后,乌维达跟着使团来到了都城。虽然没人朝着他扔烂菜叶,但大街左右两旁的百姓,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他们。 没有欢呼,也没有辱骂,就这样无声地站着。只有目光里才显出各种情绪,鄙视、仇恨、厌恶…… 汉王已经下令,不准对于匈奴使团做出不敬之事,否则严惩。还事先将那些可能犯事的人警告敲打了一番,不听劝的严加看管。 打了三个月的仗,双方都死伤惨重。汉人对匈奴人无法表示出欢迎,都恨不得拔了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 既然圣旨已下,不得做不敬之事,那就什么都不做,就是用沉默来迎接,用目光杀死你! 其实这种无声的抗议才是最可怕,最给人压力的。乌维达也只有硬着头皮,骑着马继续往前走。 都城大街上安静得只听得到马蹄声,还有护卫队身上铠甲相互摩擦时的声音。不是没有人,街两边站满了人。 等到匈奴使团走过去后,这才“轰”的一下,声音响了起来。 不少人对着使团过去的队伍吐口水,整个街又开始热闹起来。 不少人开始议论,有个大妈好奇地说:“不是说匈奴人个个都象那个压来的王子一样,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那个王子长得倒是好看,身材虽然粗壮,但鼻眼挺端正的。” 旁边的一爷们骂道:“端正个屁,别光看他的皮囊,就算是小白脸,也有人面兽心的。” 有人说了:“听说这个四王子有汉人血统,他外姥是汉和亲公主。” “据说他带着兵,没有打临邑县,显然还是好的。” 这下议论开了,对于四王子的态度也大为好转。 到了朝堂,乌维达带着人行完礼,外面就有人说长平县主派人来面见汉王,请汉王降罪。 汉王其实也得到消息了,说是长平县主到今日还没有要动身的样子,却叫儒士黄柄过来。 黄柄原本就是汉官,回家丁忧,近期应该守孝期快满了。就算尚未重新派发官职,但作为一方儒士,代表长平县主过来也算礼数。 但这个时间过来,很显然是掐准了时间的。 汉王喊宣,倒是想看看这个长平县主搞出什么花样,用什么理由不来,这可以下了圣旨叫她过来,居然抗旨不遵。 黄柄身穿儒服,一头白发用儒巾束起,双手端着一个蒙着布的漆盘走进殿内。 进来后,下跪,漆盘搁置于前:“臣黄柄,拜见陛下!” 汉王端坐于朝堂上,隔着十二根冕旒悠悠问:“孤传召长平县主,为何长平县主不来?” 黄柄跪在前,行礼:“陛下恕罪,请看此物,自然就明白长平县主为何不来。” 漆盘上面的红布掀开,里面是一套折叠好的县公主宝衣,但这套宝衣上满是深色痕迹,斑斑点点的。 “这是?”汉王疑惑地问。人不过来,宝衣过来,宝衣同样也代表地位,可毕竟不是本人。 “上面的乃是血迹!”黄柄一说,全殿的大臣们顿时一片哗然。 黄柄将宝衣抖开,转身示众。上面血迹如此之多,好似已经沉积了好多天。大家都知道临邑县被困,长平县主带人死守,这件宝衣足以可见当时惨烈。 黄柄将宝衣略微折叠,又跪了下来。宝衣轻轻放在棋盘上,随后腰板挺直,铿锵有力地说道:“临邑县被困,长平县主以一己之力,力缆狂澜,整合兵力、死守三月。她穿着宝衣,和众军士戍守城门口,亲自督战,困杀敌军。身上宝衣染上血迹,无法洗去。愧不敢穿上已污宝衣,面见陛下,以免殿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