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将药倒了,那是她装病,现在可真的是中毒了。 希宁嗅了嗅药,里面是一些清热解毒的味道,还果真有一些黄连的成分。 好吧,喝吧喝吧,为了这具身体的健康,应该喝。 希宁闭着眼睛,“咕咚、咕咚”一口气饮尽,可一股子苦味翻涌了出来,一个恶心,药又倒了回来。 “别吐、别吐了!”身边的人比她还要紧张。 希宁手捂着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药给再咽下去。 “赶紧含一粒压压。”君后适时将杨梅放进她嘴里。 甜甜的杨梅在嘴里,终于驱散了些苦味,真是苦得她舌头都快麻了。 希宁含着杨梅,紧皱眉头:“药还有吗?” 君后一愣:“还有些药渣没有倒掉,陛下还要服用?” 因为中毒的事情,君后也长了心眼,熬药时,将药渣先不倒掉,还叫专人看着。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药渣可以立即拿出来验看。 “太好了!”希宁含着杨梅,气鼓鼓地说:“将里面的药汁再弄半碗出来,以后谁给朕开的方子,他也要跟着一起喝。让他也知道,苦成这样,喝下去也快要苦死了。” 君后猛地笑了出来:“这样不好,万一陛下以后腹泻,那开方子的太医岂不是要三四天难出恭?要不这样,臣就叫人弄出来,让太医尝一口,看明日的药是否还那么苦,可好?” 先提个醒也好,君后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希宁点了点头,手接住吐出的杨梅核,放在托盘上,又从碟子里拿了两枚扔进嘴里。 宫女端来一小碗,希宁一看,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还要喝呀?” 宫女抿着笑,旁边的大总管呵呵乐着:“这不是给陛下喝得,刚才陛下不是说,要将陛下喝的药让太医也尝一口嘛。” 哦,对哦。希宁伸手端起碗来,往里面看了看。 这是剩下药渣挤出来的,所以颜色比她刚才喝的要浑浊,肯定也比她喝的要苦很多。 她看了看君后,有点不甘心:“就让他喝一口?” “小惩大诫,一口就够了,太医应该会明白陛下的意思。”君后含着笑说。 “那好吧!”希宁将碗放了回去:“端去给他喝。” 宫女正要走,她喊住了:“慢着!” 好不甘心,看着碗里浓如墨水般的药汁,计上心头:“去拿个小酒盅过来。” 因为帝王喝酒都是用樽,这里没有备着的小酒盅。希宁就坐着,吃杨梅,跟着君后玩摇骰子。 君后时不时努力抿着笑,被希宁看得清楚,摇着骰子,白了眼:“就你聪明,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下毒的人找出来吧。” 这下君后可笑不出来了:“椒房殿里死了个宫女,那天是她端着装蜂蜜的盘子。” 希宁问:“叫仵作验过吗?” 君后左右看了看,希宁淡淡地回应:“不用避开,反正这种事应该至少有十七八个都知道了,再多几个也无妨。” 君后微微低头:“陛下英明,臣自愧汗颜。仵作说,看似上吊自尽的,其实是先被人勒死,在挂上房梁。而且手法老练,这吊痕如果普通仵作查,都会以为自尽。” 希宁明白得很,人一定是董中臣带来的:“因为是大司空那里的人,当然普通仵作比不得。如果是勒死,紫痕是围脖一周,而自尽则是从下颚往上。畏罪自杀,人死就能承担所有罪责,是有人想从中断了线索。” 大司空就是御史大夫,目前品秩高于御史中臣,属于三公,可职能已经慢慢转到御史中臣那里。 君后低着头:“臣无能!” “这很正常,这个没死,就会死另外一个,总能和蜂蜜扯上关系。”她捏起一枚杨梅,放进嘴里含着:“这次也不指望你查个水落石出,只是让你知道一下,这宫里的主也不是好当的,也有你施展拳脚的地方。宫里的人加起来,也有千人,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一本账。女的、男的、不男不女的……” 大总管端着拂尘,仰起身子,眼睛眨巴了几下,这让她和君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君后笑着回:“臣知道了。” 小酒盅被拿来了,希宁招了招手:“来、来!” 宫女端了过来,见女帝是坐着的,于是弯下膝盖,将盘子端低了,让女帝看得到。 希宁拿起药碗,将黑浓的药汁倒入酒盅,浅浅一杯,没有全满。 看着应该有一口的,将药碗搁在一边:“李德福,端去不要说什么,就说朕赐的。看着喝下,喝完回来告诉朕。” 大总管嘴裂着笑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