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就是一语双关了,说是让二小姐回去管住下人,其实是让她管住自己的嘴。 还让身边的大丫鬟知音出去和二小姐说,如果二小姐象身主那么蠢的话,那也就等着跪祠堂、抄经书吧。 想想自己女儿提出验身,应该绝非偶然,可平时做派实在是难以看过眼。也就叫人抱来一个小暖手炉,房间里的炭盆再加上点银丝炭,靠在软垫上,静静地等着了。 过了一炷香功夫,李嬷嬷进屋了,脚步不敢停留地走到赵夫人身边,在赵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赵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猛地一拍桌面:“好大胆子,主意竟然打到我们镇国将军府上了。去把大郎叫来,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希宁冷笑了起来,果然这水比身主想象得要混得多。在她还没嫁给荣国公世子之前,茯苓就跟世子有了苟且,这次所为,很有可能就是世子授意的。要知道世子是练武的,武艺虽比不上将军府的三个哥哥,打个地痞流氓还是行的。 地痞流氓都打得过,可能如此不禁推,让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一下抱着就下了水池里。 李嬷嬷站在原地,目光犹豫起来。如果被将军世子知道,还不捅了马蜂窝,弄得难以收场。可夫人正在气头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才好。 就听到三小姐悠悠地说:“此事还是不要让大哥知道为好,去责问荣国公府,就一个失了身的丫头,人家会认吗?反而倒过来咬我们一口,就算不扯上三位哥哥,也会说我们府里管教不严。” 李嬷嬷一听,赶紧地帮腔:“是呀,夫人,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微妙。将军不是再过几日就回来了嘛,这事还是让他先知道一下的好。” 自从十四年前赵将军父子在边关差点丧命,圣上天恩,镇国将军府里将军和世子,只能有一位去边关,以防出了事后,镇国将军后继无人。所以二哥和三哥跟着去了,二哥成亲后还带着家眷。每年过年,赵将军会和其中一个儿子回家省亲,另一个则继续留守。 想到将军就要回来了,赵夫人不由一暖,心里也踏实了起来,燃起的怒火也消了大半,弄出一番深思熟虑的样子:“嗯,让老爷定夺,这样也好。” 赵夫人和赵将军成婚时,赵将军还是小小的校尉,但赵夫人的父亲章太守慧眼识材,将五女嫁给了他不算,还举贤不避亲地写了推荐信。被推荐到京后,圣上一见就觉得是大才,原本是跟着去磨炼的,结果战功赫赫,又一次还杀入重围,把主帅、也就是圣上的舅父给救回来了。赵将军从此一飞冲天,一个劲地跳级升官,到了三哥诞下时,被册封为镇国将军。 赵夫人和赵将军都成婚三十余年了,还老爷老爷的,没改口称将军。可见两人关系还是挺和睦的,也证明身主缺心眼有可能是遗传。只不过,缺得更厉害点。 “正是,夫人英明。”李嬷嬷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眼三小姐。随后问:“那茯苓怎么处置?” “哼~”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被害了,赵夫人就恨得牙痒痒:“叫钱牙婆卖得越远越好,卖给谁都成,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牙婆牙子拿到人后,还会再叫婆子验回身。如果是失了身的,又有这话搁下,那肯定是往犄角旮旯里转卖,指不定是边远地区的最下等勾栏里。 但希宁可不想大发善心,身主被害得那么惨,灭门之恨,得知真情后强灌毒药,而茯苓踏着身主和整个镇国将军府的尸体、被抬做姨娘,生了一儿一女,享受荣华富贵。 如果是身主来做的话,不要说卖了留条命,杀了碎尸万段都不解心头之恨。 此时银耳燕窝端来了,赵夫人亲自端着过去喂:“丽儿,多喝点,叫厨子多放了些许冰糖,保证甜甜的。” 希宁张开口,喝了一勺。浓稠甜腻,就这一小盏,就抵得上寻常人家半月的开销。 “母亲还有一件事!”她从暖被里将手伸出来,接过后象喝水一般,“咕咚咕咚”全喝了。生怕浪费,还手指在碗里刮了一圈后伸进嘴里舔干净。 看得赵夫人眼睛都直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啊,啊,什么事?” 希宁冷笑着,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荣国公府先一步过来提亲。 一抬礼物,从镇国将军府抬了出来,连抬箱子的杆子上都扎着红色绸缎,一行人抬着礼物,一路往荣国公府抬去。 这京城官员的府邸大多在闹市旁,这一路抬着,一路也有人看着。 茶楼上往下看,看得是清清楚楚,见转到通向荣国公府那条小巷时转弯了,茶客不禁就议论开来。 “这赵三小姐要干什么?难不成是等不及荣国公府来提亲,自荐枕席了吗?” 顿时一片哄笑声,这赵三小姐抱着荣国公世子大冬天的掉进池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