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真的,正在慕翰青内心还在纠结时,忠勇侯的话彻底让他确定下来。 忠勇侯的话是:“古有西施惑吴王,貂蝉离间董卓吕布,哪个不是忠君爱国?” 慕翰青内心是哔了狗的:“那都是女子,儿乃堂堂男儿,父亲难不成为了收拢一个黑虎寨就将儿的终身给毁了不成?让忠勇侯府迎来一个当土匪的主母,将儿的子孙后代都是土匪所生?” 忠勇侯紧皱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慕翰青火气都快将自己点燃了:“不就是个土匪窝,儿这次去见陛下,请旨领军三万,灭了这个黑虎寨!”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打得慕翰青眼前一黑,心顿时凉了。 “你知道些什么,他们……”忠勇侯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好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慕翰青惊呆了,看着气得胸膛大幅度起伏的父亲。他小时就没消停过,忠勇侯也罚得厉害,每每都罚得他躺在床上至少一日。可挨大嘴巴子却是头一回,因为按照父亲的话来说,他是忠勇侯世子,他的脸面也同样是忠勇侯的脸面,罚可以罚,犯错应该罚,但绝不能毁了脸面。 忠勇侯顿了顿后骂道:“他们可是救了你的命,如果不是他们,你早就命丧黄泉。如果你不娶赵拂绫,我就没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儿子!” 慕翰青捂着脸的手放下,慢慢退后,随后猛地转身,不顾自己父亲在身后叫他,一直冲出了房间,冲到了驿馆的院子里。 见梁成和两个随从在喂马,战马在军队里,不光是坐骑,也是重要如同武器一般的存在。所以喂草料都会亲力亲为,不会让别人去做。就跟自己兵器,自己擦拭一般。 梁成见世子冲了过来,去解缰绳,赶紧问:“爷,你去哪里?” “遛马!”慕翰青气呼呼地说,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什么遛马,他爹现在不知道被黑虎寨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他娶了赵拂绫。现在只想骑着连夜赶往京城,进宫找陛下做主。 梁成见不妙,好声劝着:“世子爷,还是不要骑了,马累了一天,让它们歇歇吧。” 一阵夜风吹来,让慕翰青稍微冷静了点,但他还是解开缰绳:“我就附近转一圈。” 梁成不好阻拦,赶紧地也解开一匹,跟在了后面。 幸好今夜月圆,出了山后这路也平坦。所以慕翰青这一路策马狂奔,倒也没出意外。就算如此,也让梁成提心吊胆地伴随。 跑到一处,慕翰青猛地拉紧缰绳,战马“咴”地一声嘶鸣,头被缰绳勒的转了过来,扬起蹄子后放下,停下了脚步。这又把梁成吓一跳。 慕翰青下马,跑到旁边,扬起手里的马鞭对着一旁半人多高的野草就是抽。一边抽一边骂着黑虎寨,骂着赵拂绫。 世子的一边脸颊红肿着,此时又是这副样子,梁成猜到了大部分。可怜的世子呀,轮到谁去娶女土匪,都不乐意。 等慕翰青抽累了,身上的汗就跟战马的一样多,气喘吁吁停下手后,梁成这才拉着马上去。 “爷,我们回去吧。” 谷不想回去,也不想当什么世子,只想一马一人,从此浪迹天涯。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走后,他爹和陛下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指不定黑虎寨也会想尽办法找到居然敢“逃婚”的他。 慕翰青感觉到很累,扶着一旁的大树,低着头问:“梁成,如果你是世子,你为了侯府愿意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吗?” 果然还是赵拂绫的事情。梁成想了想:“爷,那小的先要是个世子呀。可小的生来就是奴才,哪里有那么好的命!” 是呀,他是忠勇侯唯一的独子,他母亲就生了他一个,就病故了。从小除了练武读书,还有严苛要求他的父亲,府里上下都宠着他,生怕他有一点点闪失。 在外,他是骄子,所有视线的焦点。南垂除了他父亲,没有其他王侯,忠勇侯的地位和待遇就跟王侯一般。 他声音低沉暗哑:“如果非要娶了不喜欢的人,才能当上世子,你可愿意?” “这个嘛……”梁成认真地想了想:“爷,果真如此,不要说不喜欢,哪怕是母猪,我也愿意娶。” 慕翰青肩膀一抖,差点没绷住。算了算了,想法不同,问了白问。 梁成劝了起来:“爷,婚配都是父母之命,哪里会象侯爷一般如意的。老侯爷不也是如此?就算娶了赵拂绫又怎么样,深宅大院里,还怕她翻了天?等过了三年五载,以七出之条无子嗣,休了便是。看在她救了你一命,那就和离,再给她另寻一门好亲事便是。黑虎寨挺有钱的,那些王侯破落户,为了钱财又是你牵线必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