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何叔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世子爷,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外面惨叫声此起彼伏,两个是全在拷打了,黑虎寨人才济济,能审问的人也不只是一个。 想到那场面,看了以后保证有心理阴影,慕翰青说道:“全交由黑虎军的弟兄了。” 何叔挑了挑眉,此时外面有人过来说,世子小住的院子准备好了。何叔亲自陪着过去。 慕翰青跟在何叔身后,而梁成受了伤,被人用简易轿子抬着过去。简易轿子也就是椅子用两根竹竿固定住,中间坐人。 何叔在前面走着,自言自语着:“这叫什么事,好好土匪不当非要每年交税。寨主打劫也就收了几两银子,却要救人外加保护,还要审问,怎么算怎么的亏。” 慕翰青一时噎住,不过没毛病,就他这里,就今天十两银子,不要说这些待遇,大约住都没人愿意给他住。 小院子是单独的,里面有一间主室、两间侧室,其中一间侧室是书房。外面种着竹,园中还有一个小池,里面几条锦鱼游来游去。如此雅致,应该是原来公子哥住的。 主室最内有一张大床,床做工精良,还分内外室,都成了房中房。在旁不远处还有一张小榻,大床下的木踏脚也可睡人。京中富贵人家,公子哥小时就会放上几个丫鬟,模样好的以后当通房。晚上都会有一二个值夜,小榻和大床前都可以睡人。 原本想将梁成放置在小榻上。但梁成要求在床前的脚踏上,想到晚上梁成如果需要照顾,慕翰青答应了。 何叔看了看他们两个,让人照办了,随后分了十几个仆人过来伺候,这就简单安顿下了。 希宁回到自己屋里,换了套衣服。脱掉了江湖衣服,换上了绣花抹胸和齐腰褶裙,外面披着褙子。长发放下,梳上发髻,插上简单的发钗。 梳妆费时间,坐在梳妆台前,希宁在首饰盒里,无聊地将盒子里各种珠光宝气的首饰翻看。觉得青玉镯子不错,拿了个戴上。 “寨主,梳好了!”梳头丫鬟拿起铜镜站在身后,让她可以用桌上的铜镜和她手上的形成对照,看清整个发型。 身主未出阁,所有头发不能全盘起来。丫鬟帮她在头顶简单挽了个发髻,剩下的原本随意披下,但想想她平时如此跳脱,就用绳子将长及膝盖的黑发在中间捆扎住。 此时看来就文雅多了,一点就不想女土匪,就跟普通的官家娘子差不多。 希宁从首饰盒里十几根发饰中,找了根金钗递给了丫鬟,让丫鬟插上。这样全是黑的就有了生气,好看多了。 门外何叔来了,说是门外多了许多官兵,大约百来人,将县主府的几处门全给看住了。问了后,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奉官家之命,过来护卫。 这慕翰青被刺杀的事应该传到了宫里,料想也是忠勇侯去宫里诉苦告状。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人接二连三的刺杀,这次居然在天子脚下,真是胆大包天。 何叔安抚:“看里面还有几个宫里派来的禁军,这下有了官兵保护,寨主就能高枕无忧了。” 大约是想慕翰青和忠勇侯高枕无忧吧。希宁淡淡一笑:“想要最安全的地方,大约就是刑部大牢。” 何叔一噎,不过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这寨主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看不出来,可听上去有点嘲讽的意思,可寨主那么大条,会有这样细腻? 难道说,寨主被碰了脑袋后,真的开窍了?苍天啊,终于等到寨主开窍了,泪流。 谷此时又有人进来了,说刑部有人过来,要那两个刺客,要交由他们。 还在审,此时刚审了一半,交出去谁知道会审出什么口供来。可不交,这是官家那里的意思,何叔一时还没想到办法,就听到寨主说话了。 “先拖着,就说要禀明我,可我受惊喝了安魂汤刚躺下,不敢打扰。” 何叔觉得这办法不错,就听到来的护院问:“那他们叫我去问世子怎么办?” 寨主的语气有点不快了:“世子不会受惊,但会受伤呀!就说世子疗伤时,喝了麻沸散。” 麻沸散和安魂汤更厉害,叫都醒不过来。 护院又问:“那他们非得要人怎么办?” 正好过来要感谢的慕翰青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赶紧拦住原本想要进去喊话的丫鬟。丫鬟一见如此,抿着笑先退到旁边的小凳上,继续绣花。 希宁终于怒了,什么笨脑袋瓜子,说到这个份上还不明白嘛:“用什么办法都行,难不成他们还闯进府里抢人?他们敢硬闯就打出去,就说世子被刺,现在是人是鬼分辨不清,如要人,拿陛下圣旨过来,不要说要人,就算要永安的命,也尽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