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柳玉郎强作镇定,拍着胸脯,就跟和名门贵女发誓一般打着包票,这个他在行:“我玉面郎可不是空有虚名,谁敢惹我小师妹,我定让他体无完肤、受尽苦痛、死无葬身之地!” “掌门真厉害!”希宁茶里茶气地轻快拍手,笑得很是灿烂,看上去确实有点毛病。 哼,只要功夫深,再加固的墙角也能松松土。就不信你们友谊的小船不会翻。 吃了肉,又休息了会儿,希宁又说了:“掌门,我身体不好,你抱我去房间吧。” 柳玉郎?? 他这辈子抱过大姑娘、小媳妇,可没抱过这样的小丫头片子。 悬壶门这门派,也就三幢瓦房,一幢放药材、一幢厨房兼煎药,一幢才住人。能住人的地方,也就三间,都是通铺。掌门一间,他的师兄弟睡在一间,弟子们睡一间。 穷成这样,大约小镇上的药房、医馆都比这里强,真不知道这门派为什么还要存在下去。 十几个人相互不放心,万一从这丫头嘴里审出来什么,自己就不知道了,索性全都在外面露营。 “难道我们今晚还要住在外面?掌门,这里一切可都是你的,你想住哪里住哪里。掌门房间里,虽然简陋了点,可没有风吹雨淋,而且还挂着香袋,蚊虫不侵。” 听到这话,柳玉郎茅塞顿开。是呀,他现在可是掌门,当然应该睡在掌门房间里,瓦房就算再简陋,也比睡泥地强。于是将希宁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屋子那里走。 这身上一股子熏香,让希宁皱眉。要不是呆在这里三天了,身上香味减轻了很多,这又甜又腻的香味,能把她熏死。难道被他迷骗的女人,品味都那么差了? 在希宁的要求下,来到了掌门房间旁边的一间,将她放在够睡五人的通铺上。 “掌门!”希宁打量了下他:“掌门,要不你到隔壁沐浴更衣。掌门的衣裳在木箱子里,他身材和你相差不多。麻烦再给我打一盆温水来,我也稍微梳洗一下。” 看着那双纯净的眼睛,柳玉郎应了一声,出门去。 一出门,那些狐朋狗友也跟过来了,就知道这些家伙不放心,生怕他独吞。 看到有人要进掌门房间,柳玉郎赶紧压低声音阻止:“别进去,这是掌门住的。” 拿着鞭子的粗壮汉,一个瞪眼:“那又怎么?你打算你和这傻丫头两人占两间吗?” “嘘~,轻点。”柳玉郎往门里看了看。 可不是傻子,一个人住难道不香嘛,非要和这些臭烘烘的家伙一起分享?于是煞有其事地辩解:“不是做戏嘛。这丫头认死理,你们不把我当掌门,到时掏不出话来,打死她都没用。旁边那间也大,够你们睡了。”说完就走了,但方向是斜对面的厨房。 二十多人睡十几人的通铺,还说够睡了,够睡你大爷的。 可说得也有道理呀,严刑拷打了三天,让这丫头受尽皮肉之苦,可嘴巴依旧严实得要命。好不容易有了转机,能骗出来,当然不能放过这机会。 大伙在外面商量下来,也只有如此。一些人睡通铺、一些人在房里打地铺。 可心里不舒服,二人占二间,而他们二十多人却只有一间。可也只有如此,骂骂咧咧地正要去房间安顿,就看到柳玉郎捧着一个木盆,里面装着热水,从厨房里出来,进了那丫头的房间。 众人看后,暗暗想,靠坑蒙拐骗的柳玉郎居然能端水送饭的,牺牲比他们大多了,这房间且让他一个人睡吧。 希宁稍微洗漱后,又躺了会儿,柳玉郎敲了敲门,走进屋。 一看他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脱下绣着桃花的湖水蓝丝绸衣服,换上暗青色的布长袍,从骚包男,一下变成了道士一般朴素。 柳玉郎肤色白、脸颊带天然桃花粉,两只往上微挑的凤眼,素深的衣服,反而衬托出样貌来。其实挺好的一个青年,非要走邪门歪道,看在你长得还行的份上,尽量挽救。如果死不悔改,那就死去吧。 如果感化不了,就火化!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看姐多仁慈,还是给人机会的。 因为换了套装扮,柳玉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这衣服太素了,一点都不是他的风格,要不是为了忽悠这丫头,他才不想穿得像个老头一样。 希宁一本三正经地说:“作为悬壶门的掌门,还是现在打扮适合你。” 嗯,这话也是。悬壶门是什么呀,名门正派,而且一直都是这打扮,为了宝藏,这点牺牲应该的。柳玉郎释怀了,暗暗下决心,只要拿到宝藏,一定先换了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