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对着李婆子说:“我一个篮子可能忘在了前面的树后,但我们急着回去收晾晒的草药,有些药晒久了不好,麻烦李婶去帮忙拿一下。” 李婆子当然一口答应。 希宁往西房走去,而希安扭头看着李婆子一路寻去,有点不淡定了。 回到屋子,希宁解下斗笠,叫希安给她打一盆温水,然后让希安出去。让希安也尽快梳洗一下。 希安心领神会地回到自己房间,等他简单擦洗,换了套干净衣服后,张大娘子派人过来请希宁过去。 虽然昨天刚请了平安脉,希宁还是让希安把药箱带上。 一进正门客厅,就看到小红正跪在地上抹眼泪,而张大娘子坐在主位,旁边四个婆子站着,这是将管庄子的小管事全都叫来了。至于张小姐,目前不方便见客,应该窝在放下布帘的内室里。 张大娘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依旧扬起点笑容:“小神医来了,请坐,上茶。” 希宁不慌不忙地坐下,手指了下旁边椅子:“你也坐。” 被示意的希安也坐了下来,于是旁边侍茶的丫头上了二杯茶水。 希宁也直接了当:“张大娘子叫我前来,所谓何事?”这都是套路,就算知道,也要装模作样一番。 张大娘子很想发火,特别是自己女儿出了这档子事,更是不能姑息。可小神医帮她想出了如此好计谋,不方便翻脸。也只有把话说得尽量好听点:“管院子的李婆子发现柳掌门和粗使丫头小红正在荷塘边私会,所以请小神医过来,看此事如何解决。” 希宁故作吃惊:“不会吧,是不是看错了,他们只是刚巧碰到,说了几句话。” 私会和碰到说几句话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李婆子立即道:“这手都牵上了,脸对着脸,嘴对着嘴的,距离不过一尺,再近点可就……” “住嘴!”张大娘子一声怒喝,让李婆子停下了话。转而挤出笑容:“没想到小红能上柳掌门的眼,也请悬壶门发个话,看如何处置了她。” 希宁好似想了想才回:“此事还是要柳掌门说了算,柳掌门呢?” “正请在侧房内喝茶,我这就叫人去请。”张大娘子叫一个婆子过去请。 希安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真搞不懂这个小师妹闹什么鬼,是打算要个丫头回去干活吗,不过这样也算让悬壶门再增加一人,算是扩大门派人数了。 柳玉郎背着手,就跟大街上逛街一般,平稳坦然地,就这样过来了。 希宁不说话,张大娘子目光示意了好几回,见她不说,也只有自己开口了:“柳掌门,你是不是对小红有意思。小红不是卖身定契的奴婢,是佃户过来帮佣。既然柳掌门喜欢她,是她的福气,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索性就定个日子,娶了便是。” 小红虽然还在手背抹眼泪,低着个头,但从侧面上扬的嘴角可以看出,正在心中暗喜。 原本她不是嫁给农庄上的佃户儿子,就是嫁给庄上的杂役,最多嫁给镇上县城屠夫、店里伙计,现在居然有了能嫁给一派掌门的机会,能不开心嘛。“什么意思?”柳玉郎一愣,好似很意外的样子:“张大娘子是不是误会了,我和小红并无瓜葛。” 切,他是谁,江湖人称玉面小白狼,那么多的美人不娶,娶这个又穷又姿色平平的丫头,他脑子有坑啊。只是太无聊,找个乐子罢了,没想到给管院子的婆子看到了,闹到了张大娘子这里。刚才坐在偏房里,想得明明白白了,这种事,以前还少嘛,只要一口咬定没关系,那就拿他没办法。.. 这下小红惊呆了,不装羞涩和羞愧了,猛地抬头看着柳玉郎,哭红的泪眼,不可思议地瞪着柳玉郎。刚才不是诅咒发誓,说是一片真心,怎么转眼就说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希宁扭头看了眼,坐在旁边椅子上一直安安静静的希安,嘴角勾了勾,笑得很含蓄。 希安跟张大娘子表情差不多,都皱起眉头。 张大娘子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拉长了音:“那为何有人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 “谁看到了?”柳玉郎早就千锤百炼了,哪怕抓奸在床,他都逃掉后死活不承认,更别说这种小事。 李婆子瞅到张大娘子看着她,自家主子都看着她了,也只有硬着头皮说:“是我,难道柳掌门没在荷塘边上和小红在一起,就差没面对面贴着了。” “是在一起,没看错。”柳玉郎微露笑容,笑得就跟荷塘那里一般赖气,加上如玉容貌和风流潇洒做派,让很多女人脸红心跳。他缓缓吐出:“你只看到表面,小红眼睛进了灰尘,我忌惮男女之防,故不敢帮她吹,也就帮她看看。幸好我是悬壶门的掌门,否则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