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战争之前的美利坚未尝真正体验战争带来的伤痛。
所谓的反战思想,厌战情绪,在内战前的美利坚没有生存的土壤。
美洲人的美洲,天定命论,扩张与征服才是这一时期美利坚的主流思想。
哪怕是这一时期鸽派的代表财政部长科温也没有站出来明确反对美利坚远征日本,顶多就是在报纸上发表一些远征日本乃是劳民伤财之举的文章,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表明自己仍旧是支持和平的。
比起墨西哥时期激烈的反战态度,犀利的言辞,在出兵日本一事上,科温的表现令他的昔日的同僚都感到意外。
毕竟和墨西哥之间的战争有波及美利坚本土的风险,而和远东日本之间的战争,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风险。
再者,美利坚也需要一场战争来转移美利坚内部的矛盾,提高现任政府的威望。
而科温本人,也是现任政府阁员中的一员。
上层鸽派代表人物尚且如此,鹰派人物和底层盲目的美利坚百姓自是不必细说。
就连菲尔莫尔本人也认为,在文明世界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美利坚,有时候通过战争手段来显示自己的存在,为人民注入强心剂,提高这个国家的民族自豪感是必要的。
佩里东印度舰队归来的消息,通过巴尔的摩的电报导线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华盛顿。
很快,一张纸条被送到了菲尔莫尔的办公桌前,纸条上只有非常简短的一句的话,短到这句话仅由两个单词组成e on我们赢了
“天佑美利坚”
菲尔莫尔虔诚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激动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他知道这短短的两个单词意味着什么,蕴含着多少信息。
虽然战前美利坚最懂日本的人已经向他描述过日本社会是如何的落后,德川幕府是如何的脆弱。
但是远征军出发之后,菲尔莫尔还是非常地忐忑不安,毕竟他未亲自考察过这个国家,对日本的了解也仅限于梁耀和一些自诩了解日本的政客对他的描述。
然而,就是对这个陌生国家的战争的成败,关乎到菲尔莫尔能否连任。
他在美利坚政坛没有深厚的根基,能够当上总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菲尔莫尔极力促成了1850妥协桉,虽然该法桉缓和了南北双方的矛盾,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可以理解为,菲尔莫尔既得罪了北方的工厂主和资本家,又未赢得南方奴隶主的支持。
在去年的总统竞选中,爆冷杀出,成为总统提名候选人的民主党人富兰克林皮尔斯都成了菲尔莫尔总统宝座的最有力竞争者。
皮尔斯的政治履历乏善可陈,短暂的军事生涯更是沦为了美利坚军界的笑话,而皮尔斯所在的新罕布什尔州,此前也从未出过美利坚总统。
这样的人能成为菲尔莫尔最有力的竞争者,不仅菲尔莫尔没有想到,就连民主党内部也始料未及。
“我要到巴尔的摩亲自迎接美利坚大军凯旋,亲自迎接两位将军。”
得意忘形的菲尔莫尔在办公室兴奋地手舞足蹈一番后,对一旁的秘书交代道。
“总统先生,梁先生还是上校。”
一旁的秘书提醒菲尔莫尔道。
“他很快就是准将了。”菲尔莫尔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说佩里和梁耀是他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不要说准将,就是梁耀想当战争部长,菲尔莫尔也愿意为梁耀争取。
当然,此举也不是菲尔莫尔的心血来潮,也有羞辱竞争对手皮尔斯以及皮尔斯深厚的民主党的意思。
除了当过一次有名无实的民兵上校之外,皮尔斯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军事履历,但在美墨战争期间皮尔斯还是晋升为了正规军的准将。
令人咋舌的是入伍不到十个月的皮尔斯不仅当上了准将,还堂而皇之地指挥了一支部队奔赴墨西哥参战。
皮尔斯没有任何作战经验,指挥才能,缺乏管理能力和天赋的皮尔斯不仅没有在战场上有所作为,反而为了在战场上装病昏迷,战后成为了美利坚军界的耻辱的笑柄。
对手这段不光彩的过往,菲尔莫尔还是非常乐意拿出来做文章的。
菲尔莫尔乘坐火车抵达巴尔的摩的时候,巴尔的摩市区已经是万人空巷。
巴尔的摩市区,甚至是市区周边的农场主都自发地聚集到了港口,手里挥舞着星条旗,嘴里高呼着美利坚万岁合众国万岁
更有甚者,手里还高举着佩里和梁耀的画像。
密西西比号刚刚驶入巴尔的摩港口,佩里就看到了被一群政客和记者的簇拥在中间的菲尔莫尔。
早已在港口等候的军乐队吹奏着星光灿烂的旗帜迎接远征军将士的归来。
“总统先生,我们的愿望实现了,远东地区从此也有了美利坚的一席之地”
一身海军将军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