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深处，根系游走离去。
姜离手持刀锋没入姜素心胸口，同时，他自己也被姜素心的水墨长剑戳了个对穿。
“世兄，我有龙气护体，你的道虽强，想伤我却难上加难，便是同归于尽怕也是……”
姜素心话到一半，选择给姜离留下颜面。
姜离不以为意，一把扣住姜素心的衣襟：“世人都说你完美无缺，找不到半分弱点，但本王知道，你有一个致命死穴。”
“还请世兄指教。”
“傲慢！”
姜离沉声回应，扣住衣襟的手勐然发力，卡啪一声脆响，似是捏碎了什么东西。
黑光旋转，一股极寒之气溢散全场。
无物虚空凝上一层冰霜，肉眼难察的死气如雾般挥散开来。
黄泉珠！
姜素心眼眸骤缩，一掌拍出，点苍印力道浩荡，轰隆撞开姜离。
为时已晚。
在他胸口处，指尖大小的黑色气旋形成，抽卷虚空，湮灭地火水风，缓缓膨胀变作足以容纳一人的黑色腔体。
姜素心置身黑暗，手捧道书连续打出指点苍生的力道。
自幼博览群书，观天下万物，但道书上并没有黄泉死境的记载，这一门，不在他的涉猎范围之内。
黑暗漩涡缩小，他的身形也跟着一并脱离人间。
“姜素心……”
姜离怔怔望着随黑暗漩涡：“一入黄泉路，接引人间仙，本王小胜一招，手段下作，下次见面，定要堂堂正正赢你。”
一次也好！
“信王也准备走黄泉路？”昌文鸳惨笑询问。
姜离魂不守舍，心里空落落的：“长生何其难也，强如他都没能招至飞升通道，本王又哪来的天大机缘，这苦寒寂寥的黄泉路，迟早要走一遭。”
说着说着，他愁眉苦脸，一脸死了兄弟的悲痛。
只因想到一种可能，姜素心先他一步踏上黄泉路，修为更进一步，追起来也更难了。
“既然迟早要走一遭，不如就在今日。”
忽然，虚空荡开震鸣，姜离和昌文鸳听见熟悉声音，惊得头皮发麻。
黑色漩涡逆转，重回一人大小，姜素心踏步走出，手捧道书画上一笔：“多谢师兄相助，这本书又多了一道。”
竟有这种事？
怎么可能！
姜离目瞪口呆，昌文鸳满目骇然，哪怕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姜素心能逆转轮回，从黄泉路踏回人间。
“你……怎么办到的？”
姜离喃喃开口，一颗道心被打击得无以复加，彻底绷不住了。
姜素心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四百年前，有一人来找本王，言明天下除了黄泉路，还有一隐秘飞升通道，本王不喜此道，但也从他身上得了一桩机缘。”
“黄泉路也好，飞升通道也罢，都不是真正的仙道。”
“皇室在南疆筹备多年，明面上是五老洞，实则暗中搜集黄泉珠，这一点，本王早已获知……”
“黄泉珠对大乘期修士虽是剧毒，但也并非无法破解……”
“世兄和柳神可能不知，圣地亦有此道法门！”
姜素心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解释格外卖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了反派剧本。
姜离和昌文鸳越听越惊，后者眉头紧皱：“彦王从何处得知这些秘闻？”
“不可说！”
姜素心没有表明守墓人玄武的身份，关于应龙也只是提了一下，并指成剑看向二人：“世兄，本王手中也有几颗黄泉珠，是你自己服下，还是本王请你服下。”
姜离撇撇嘴，气不过，重拾斗志：“想让本王低头，得先问问本王手中的神兵锋利否！”
“那就得罪了。”
姜素心踏步上前，水墨长剑扬起黑芒。
镜头一转。
姜离、昌文鸳、左子越三人躺平，姜素心手里捏着三枚黄泉珠，想了想，收起其中一枚。
“左长老，个人的意志不会强加在国家之上，昭秦对大夏也好，本王对姬皇也罢，都不会因外人而改变，你将这句承诺告知姬皇，他会明白的。”
“彦王言之有理，姬皇深明大义，定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被噼头盖脸一顿胖揍，底牌尽出仍是惨败，左子越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说话间，他默不作声看了眼虚空尽头，鬓角一滴冷汗滑落。
元神重创，无力回收人王鼎，唯恐姜素心将其取走。
真要是这样，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左长老放心，本王绝非无智之人，强求人王鼎会招至什么下场，本王心里一清二楚。”
姜素心微微摇头：“这是姬皇信物，和大夏国运牵连莫大，普天之下，也没有哪个狂徒敢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