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歆恬愣了几秒,随后强笑回道:“您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顺了。 她是精英没错,但是真没干过给大客户拉皮条的事儿。 当然了,虽然没干过,然而只要强忍着恶心,最起码她知道应该怎么向女下属发出暗示。 可是现在…… 给一个男下属和一个男客户拉郎配? 呕! 一想到那种不能直视的画面,唐歆恬便有些生理不适。 而且最最麻烦的是,她还不能直接问韩烈到底是哪种意思。 如果是她理解错了呢? 人家没有那种想法,你却把人家想的那么龌龊,得不得罪人? 所以她只能瓜兮兮的干笑两声,嗫喏着问:“要不要我去问一下小白的意见?” 烈哥心里暗笑。 麻吧? 麻就对了! 介就叫做乱棍打死老师傅。 家世再好、学历再高又如何? 位高而年幼便是最大的弱点。 就好比正派侠女总是搞不过淫贼一样,弱点太明显了。 “不用麻烦了。” 韩烈温吞吞开口,脸上带着礼貌无可挑剔的浅笑。 “我只是感觉我们公司正好缺一个有情商、擅长做公关的小帅哥,随口这么一提,并不是真的想要难为唐科长。” 不由自主的,唐歆恬松下一口大气。 她不想分辨韩烈的话是真是假了,真的假的她都办不到。 “水开了,我给您泡茶!” 茶几的高度有点低,她索性蹲在茶几前面,专心致志的开始冲洗茶具,冲泡茶叶。 啧啧,又乖又美。 韩烈不动声色的欣赏着,心情十分愉快。 被挫掉锐气的唐歆恬不再乱动小心思,老老实实的把位置摆低,立即便流露出一种出自于富贵家庭的闺秀气息。 专注、知性、清雅、宁静。 韩烈觉得这样就很好。 她不是那种用一个大项目就能砸开的女孩子,老黄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项目交给她是一种必然,可以落人情,但不能附加任何条件。 如果太膨胀,以为可以卡着她急于升职的心理,然后如何如何,那纯属是看不清自己、看不起老黄。 事实上,韩烈连她的感激都不太想要。 决定是老黄做的,韩烈应该去找老黄要人情要回报,找到她头上算是怎么回事? 拎不清! 韩烈和她撇得越干净,老黄那里的人情才会越值钱。 很好理解吧? 一份人情,卖两次,谁的感激都想要,只会令人厌烦、看低。 相反,抓住主要矛盾,给唐歆恬提供足够的便利,帮她做好项目,并且拒绝她的示好,让她把感谢全都倾注给老黄,如此才是有格局、有高度的做法。 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或许想不清楚,烈哥心里可是明镜高悬。 唐歆恬太有诱惑力了,很多男人都会因此失了本分,可越是如此,韩烈越要约束住自己。 拿小白刺激她,只是不想再让她继续套近乎而已。 唐歆恬的家世、才华、美貌,都是韩烈需要暂时和她保持距离的理由。 和人打交道的学问,核心二字——定位。 …… 接下来的事情乏善可陈。 韩烈主动把关系拉到“商务洽谈”应有的距离,效率反而大增。 他喝茶的时候,唐歆恬主动帮他填了两张表。 期间,正常沟通了很多问题。 “学历您想怎么填?” “上外人文在读,正常填吧。” “工作呢?我的建议是把公司股东身份填上,增加授信厚度。” “可以。” “麻烦您把身份证借我复印一下。” “好。” 唐歆恬接过韩烈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忽然勐的抬头,惊讶的看向韩烈现在的脸蛋。 “韩老师,您……” 韩烈澹定笑笑:“那张照片拍得早。” 岂止是早啊! 唐歆恬心中的惊叹难以言喻。 其实单从五官上来看,证件照里的形象和现在依稀对得上,明显出自于一人。 但是那种气质和气场的变化,不能简简单单的用一句“长开了”来解释。 简直判若两人。 韩烈并不想解释什么,但是唐歆恬已经脑补出“事实”了。 唔,大体上是一个贪玩少年突遭大变,然后一夜成熟,默默呐喊着莫欺少年穷,奋发上进终于成功的故事。 是不是和席鹿庭的脑补很像? 不奇怪。 任谁看到一个只考上三本的学渣突然变成男神,估计都会这么想。 很合理的猜测,逻辑通畅。 她脑补什么,和韩烈没有关系,但她自己反倒是对韩烈多出了五分钦佩,因学历而生的骄傲也被打落一些。 “我父亲总是告戒我,学习好并不是一切,在您身上,我充分的感受到了正确。” 真好听! 会夸人你就多夸两句。 烈哥的心情很好,因为唐歆恬这姑娘拍马屁的态度特别诚恳,比潘歌、席鹿庭、陈妍妃都强得多,只有丁香能拼一拼。 但他没飘,用同样的诚恳回道:“其实我的成功,运气的成分更大一些。” “您太谦虚了。” 唐歆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这孩子! 本少好不容易讲一句大实话,你怎么还不信呢?! 韩烈对此前的自己,认知非常清晰。 没有系统,咱最多只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亿万富翁而已,最高有可能赚到10亿级别的财富,但是真不一定守得住。 不过她愿意怎么想,烈哥管不着,最多笑笑拉倒。 表单填完,她把小白叫了回来。 “金卡申请单交到私银客户部,叫陈科长过来一下。信用卡申请单单独走加急,交给中心张主任签收,黄行会单独跟他沟通。” 唐歆恬吩咐小白的时候,分出了一只眼睛和大半注意力,悄咪咪的观察着韩烈。 韩老师,你到底馋不馋他的……那啥? 正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