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曼觉得晦气,谢诚远摆明了想拉她下水。
第一次和谢裕闵说话时还要把她支开,这次支都不支了,还大张旗鼓地说起这件事。
宋曼吐出一口浊气。
梁知艺还没对她动真格,她就已经吃不消了。
如今自己知道她那么大的秘密,她想搞她,那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她并不想卷入这些豪门恩怨中,明明支撑到现在已经很辛苦了。
宋曼咬了咬唇,算着时间,那两人应该把话都说完了吧?
宋曼从洗手间里出来,一抬头就碰见晃着折扇的谢诚远,他似乎专程在这里等她。
宋曼一顿,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谢诚远瞧见她紧张的神色,笑了一下。
他拍打着折扇,装模做样地走到宋曼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小秘书,紧张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宋曼眉头一皱,眉眼一垂,移开下巴道:“二爷说笑了,我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
宋曼趋利避害的样子让谢诚远嗤笑一声。
他拍了拍扇子,道:“我知道梁知艺找过你麻烦,这消息算我送给你的,到时候你手上就有她的把柄了,你难道不感激我一下?”
宋曼腹诽。
感激?
她巴不得他别说出来,至少别说到她耳朵边上。
她一个小老百姓知道这种事就是怀璧其罪,更何况这事只是谢诚远的一面之词,他又没证据,谁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宋曼打定主意不趟这趟浑水,于是装傻。
“梁小姐那也不算找我的麻烦,二爷怕是误会了。”
谢诚远觉得这个小秘书说什么都不上套,有点意思。
他慢悠悠道:“你现在撇清楚已经来不及了,这酒会上那么多人,到时候消息泄漏出去,梁知艺那边一定会查到你也在现场……”
“梁知艺和你有过节,必定会怀疑你是不是要报复她,把那件事说出去。”谢诚远有点看好戏的样子,“小秘书,你逃不掉。”
宋曼看着谢诚远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她盯着他,声音淡淡:“二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谢诚远听了轻轻一笑:“我倒是欣赏你这直话直说的性格,难怪我那侄子那么赏识你,是个聪明人,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聪明下去。”
宋曼似乎意识到谢诚远的意图,她眉头一拧,又慢慢舒展开:“二爷把我拉下水,只是让我站队?”
见谢诚远不置可否的样子,宋曼道:“您也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小小的秘书,站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谢诚远眉梢一挑:“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你这只小小的蝴蝶,说不定掀起的就是巨大的风浪。”
谢诚远很乐意看到各方阵营因为这只蝴蝶而自乱阵脚的样子。
宋曼却皱紧了眉头:“我是谢总的人,二爷这主意怕是打错了。”
谢诚远嗤笑一声。
他也不急,只盯着宋曼,像蛇盯上了猎物。
“打没打错主意,我说了算,只是现在你已经在局中,只要我将那件事散播出去,这局就开始了。”
谢诚远弯了弯唇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想不想成为漩涡中的一员,全靠你怎么站队了。”
谢诚远说完,拍着扇子慢悠悠离去。
宋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后背被浸湿,全是冷汗。
她攀在一旁的墙上。
明亮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长。
宋曼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惹上谢诚远这号人物。
是站在谢裕闵身后太过显眼,还是谢诚远一时兴起,想捉弄她?
那自己手上捡到的诚远集团定制的耳机,和谢诚远有没有关系?
宋曼一头雾水,却觉得自己和谢诚远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谢诚远必定做不出敲诈这么掉价的事情。
可谢诚远说的站队的事,十有八九是个陷阱。
因为不管她怎么站,梁知艺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他总归是要掀起这场风波的。
他不过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罢了。
宋曼咬紧嘴唇。
这个二爷。
宋曼离开洗手间,听人说谢裕闵去了楼上包厢。
宋曼去楼上包厢寻谢裕闵,谢诚远在楼下香槟塔边看着宋曼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身影。
他冷哼一声,眼神一变:“敬酒不吃吃罚酒。”
倒是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