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二爷现在已经知道宋小姐的身份,我怕他去梁老爷子面前……”
章予剩下的话没说,谢裕闵听了却波澜不惊:“他不会的,至少现在不会。”
谢裕闵用完餐,用餐巾擦了擦嘴。
他起身,往外走。
“商会那边,人都齐了?”
章予摇了摇头,说:“只有佟老没来。”
谢裕闵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如刀刻的脸庞高冷立体,淡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没关系,他估计也来不了了。”
……
靠港的尖沙咀三百平大平层,席梦思大床上,真丝的薄被盖住两人的身体,女人曼妙的身姿只盖住一角,露出光滑纤细的小腿。
她睁了睁眼,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刺眼地眯了眯眼睛。
从床上下来,她赤裸着身体,走到沙发前拿起丝质的浴袍,看向墙上日上三竿的时钟,又转头看向床上还在睡的佟老。
女人袅袅开口:“佟老,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地上洒落好几只用过的避孕套,床头柜上还摆着昨日用过的药物。
女人赤着脚,绕过那些避孕套,走到佟老边上。
女人晃了晃没有回应的佟老,道:“佟老,起床了,今天商会还有个会议要参加呢。”
“佟老?”
女人心觉不对,掀开被子一看,用手探了探佟老的鼻腔。
没气了!
女人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浴袍散开了都忘了。
她慌张地从地上起身,转身就往外面跑:“不好了不好了,死人了!”
……
“近日,港城九大商会之一的佟老死于维多利亚大酒店,初步诊断,死于过量使用西地那非药物(治疗男性勃起功能障碍),佟老一死,商会之位空缺,据知情人士透露,近年来崛起的舟城新贵谢少将会代替佟老入驻九大商会,而佟老尚未立遗嘱,他名下的巨额遗产将由他房中二十四位姨太太争夺……”
谢诚远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这则新闻,脸色难看得似乎刚从染料桶里浸过一般。
身侧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可还是有人硬着头皮提醒道:“二爷,这谢裕闵分明就是故意的,他知道您在港城有产业,一直想要进商会,结果堵死了您的路,还抢了您想要的商会名额,干脆咱们不做不休,直接把宋曼的身份告诉梁老太爷,这样的话梁老太爷找回了亲孙女,肯定会站在您这边,咱们也不用怕谢裕闵那个毛头小子了……”
这人话刚一说完,就被谢诚远狠狠踹了一脚。
布鞋踩在他的肩头,在黑色的衣服上留下灰色的痕迹。
那人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谢诚远指着他骂蠢货:“你以为谢裕闵封锁消息还刻意告诉我是他干的是为了什么?那是在警告我!只要我一给梁老太爷递消息,我在港城的基业就全完了!你以为港城商会是吃素的?啊?!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
谢诚远气得头顶冒青烟。
被踹那人一听,心慌了。
他连忙匍匐在地上,整个人跪着,道:“二爷明察,我……”
谢诚远也懒得和他说那么多,摆了摆手:“算了,我刚从柳素娥那件事里脱身,现在最好安分点,宋曼的事就往后拖拖,我倒想看看他隐藏宋曼的身份是想做什么。”
柳素娥当初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去自首了,害得他因为柳素娥的证词,被拉过去问过话。
幸亏他当时机灵,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
柳素娥的控诉没有证据,自然定不了他的罪。
只是没想到柳素娥竟然临阵倒戈……自己当时又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压根没想到她会反水……
也不知道在这件事里,宋曼有没有参与。
若是参与了,这个女人,倒真是不容小觑,万不能成为谢裕闵的助力。
谢诚远想了想,对手下的人说道:“去,把当年付钦和谢家那场大火有关的消息透露给谢裕闵。”
付钦是梁家赘婿,也是梁韶芬的丈夫。
谢诚远有自己的情报网,情报网里的手下听到这话一愣:“二爷,早上那边刚来信,说谢裕闵已经查到这件事了,咱们还去送信会不会有点多此一举?”
谢诚远眉头一皱,细细一想,忽然间恍然大悟。
“难怪出了局子,就二话不说去了港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谢诚远念叨着,忽然间有了别的主意。
“既然谢裕闵知道了,那就让另一个当事人也知道吧。”
“您是说……?”
谢诚远弯了弯唇,笑:“当然是我们亲爱的宋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