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本能,对于刀道同行且先行者本能的争锋相对。
混沌的脑海流窜着纷杂的思维,看得出来,他在很努力地抓住什么,但经过了魔帝与千叶双重精神折磨的脑子,连找到自我意识都显得极为难。
千叶已经顾不上思索这两个家伙有什么反应了,她条件反射露出笑容之后,便撇开裙摆迎上去,踮脚扑进了江沧海的怀里。
鹤鸣慢了一步,还未等他向他哥奔过去,就见自己亲娘的身影自眼前飘过“”
江沧海单手持刀并未放下一丝警惕,另一只手环住她身躯将她抱了起来。
身高的差距并不显得违和,强大坚韧的躯体与柔弱曼婉的身姿,自有一种别样的融洽和谐。
千叶手臂环着对方的脖颈,纤长的指尖如同游戏般抚过他眼角眉梢,低头将自己的脸贴在对方的额上,眉目弯弯“夫君来了呀。”
每一个字都轻松快活得像是在跳舞。
静谧端庄的姿态已然绝色动人,纵是笑都克制内敛、轻描淡写,带着云端之人俯视世间的高傲但原来她也能有这般娇柔绵软撒娇的时候。
那情绪飞扬得几乎叫人觉得,之前那个与人争锋相对、丝毫不让的人并不是她。
“妾说好了,此谷为妾所有,不准动武。”
鹤鸣刚如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他哥怀里求安慰,就听到这一句,脸孔都忍不住一阵扭曲,娘啊,谁与你说好了啊
但马上又想,她以一己之力镇住了两个绝世高手,虽然彼此之间都有深仇大恨,但现在的情形,好像确实挺难动得了手的样子。
江沧海如电般的视线扫过魔帝与侠刀,表情并不见什么改变,但也当真是从善如流收起了刀刃与战意。
百里渊眉毛高挑,见状神色倒真心实意冒出些惋惜来了。
虽说江沧海这等仇敌搁在眼前,总归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复仇心,但先前与千叶论道带来的震撼着实强烈,至今依然缭绕在脑海中纠缠着他的思绪不得放松,叫他连一丝动武的都提不起来。
本就随心所欲惯了,既然不想动手,那就当没看见。
千叶在问“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江沧海摸了摸她的头发“来时已传令丹平府邸,即刻发船若要出去,也待过了今夜。”
这个答案叫千叶觉得挺满意。
龙鸣渊这悬崖着实太高,对于江沧海这种层次,若要真凭功夫上去,理应也做得到,但废的劲少不了,更别提还要带上累赘。
如此麻烦自然不可取,还不如自海上走。
江沧海确认千叶安好,才转头看向幼子“宝儿。”
这么低郁淡漠的一声,叫鹤鸣冷不防一个寒颤,自她哥脖子另一侧探出半个脑袋,湉着脸跟他爹抱平安,却处处透着心虚“爹,我也没事”
他倒不怕亲爹逮着他跟侠刀偷跑的事,毕竟他爹从不会教训他,他怕的是亲哥当着外人的面揍他。
万幸,他哥的注意力此刻并不在他身上。
式微抱着他弟正看向那茫然无光睁着眼的灰袍男人。
在这世上最强者行列且彼此堪称深仇大恨的三人,史无前例地会上了面,却并没有打起来,也着实是匪夷所思了。
一个盯着碧绿的池塘,半是沉思半是入定,似乎遇上了不好解答的难题,陷入自己的意识懒得动也不想动。
一个精神状态有异,整个人都像是灵魂被抽空了一样,就剩一具行尸走肉立在那,苦苦挣扎着寻找自我意识。
另一个与他娘一起去碧玉潭了。
式微迟疑了良久,还是走上前去。
随着他上前,呆立在那的侠刀如有所感,慢慢地转过头,无神的眼睛对准了他。
千叶终于能放心洗了个澡。
整个人都舒坦的不得了。
她梳理完头发上岸来,披上江沧海的外袍,依偎在他怀里,由着他用内力一点点蒸干自己的头发。
闲着一边把玩他衣上的暗纹,一边与他诉说这几日来的经历,客观描述自己从魔帝与侠刀身上窥探体悟到的东西,附带上了个人理解。
她还觉得挺有趣“魔帝暂且不必去管,他在西武林有得折腾。侠刀精神状态不稳定,如果可以,妾想先治一治他”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张开手臂环绕住自己丈夫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或许苦儿当这个大夫更合适也说不定。”
她轻轻地笑“夫君等这一战等如此之久,若不叫他恢复到全盛时期,也愧对夫君这多年来的等待了。”
江沧海放下她的头发,慢慢应了一声。
正说着话,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其浓重的杀意与弥散的武息,两人下意识看了看木屋的方向,但都没有任何动容。
放魔帝与侠刀两人于一片天地中,安稳相处才是件奇事,总归不会闹得太厉害。
等到动静稍止,千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