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实力,才会有人愿意接下招贤令。
不趁着这种时机在更多的州域打下自己的烙印,难道还等着天下被瓜分完,再妄想用人格魅力征服他人么
别的州域暂且不说,严州与淳州她确实是不能再熟了千叶的策书几乎将两大州的势力、兵力与应对方法囊括了个遍,真要多亏了她交友遍天下的鹤师兄,这些年她耳濡目染了太多秘辛,以前当笑话,现在是情报,真有无法克服的难关,还有她赤叔帮忙补漏。
静待局势余下的时间,她都用在那个野人身上。
褚赤在外,暂时还没办法去调查他的身世,那就将其先置于一边,毕竟不好将这么荒诞的事大张旗鼓示人,千叶很清楚,这能成为一个绝对的杀手锏,无论真也好假也好,都有一击命中的效果,但只有在第一次动用时才能大杀四方。
所以宁可绝对的隐蔽,也不能揭破这一层神秘。
无论如何,耗费工夫都不亏,光凭着这家伙力大无穷一点,好好调教就能派上大用场。
野性与凶性十足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个无法攻克的难关,依靠本能与无法沟通更意味着不能用常规方法去对待,只不过对于千叶来说,就全是优点了这意味着在降服他之后,他会何等忠诚不二。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怪异之处,她不但拥有俘虏他人的魅力,还更易获得动物的好感。
这是一种很违心的特殊,当她意识中缺乏别人的存在时,她对于他人的影响还没有那般无法逃脱的魔性魅惑,但当她对某人的专注程度提升时,别人也就更易感觉到她身上的魅力,对于动物也是一样,更甚者连蚊子都会少咬她两口。
对此间一切都具备极端敌意的野人,在她面前也表现得并非那么冲动可怖。
千叶从喂食抚摸开始,一点一点接触他,化解他的心防但她不是在驯人,她是在驯兽将他身上残留的人性慢慢抹除,驯服成一只具备灵性的兽
她不可能给自己树立一个危险而不可控的敌人,这个背后长着奇怪胎记疑似大夏皇子之人,终究要被她用在合适的位置上,倘若他拥有健全的思维独立的人格,指不定会产生何等违背她想法的行为,还不如仅仅作为她的兽而存在,那样她才会无所顾忌地信任他,精心地培养他
将人驯化成兽毋庸置疑是个极其扭曲可怖的过程,但问题是没人觉得她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们甚至在为她的善心与耐性感慨,认为她对于一位“野人”都能施与如此大的怜悯,着实值得敬佩。
没人知道她的心中抱着何等波澜不惊的隐秘快感。
在北境快速渡过春暖花开有了些许暑热之际,严、淳两州的战事也步入了末期。
千叶与单世昌的默契也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打天下不难,治天下才难。
千叶师从澹台门下,对于战局的敏感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对庶务的精通却是她在白鹤山漫长的年月里逐渐学会的。
她了解禹州的政事与内务并非想争权夺利,而是精简人员挑选人手为接手严州做打算单世昌自然不可能对她报以绝对信任,但他明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既然双方捆绑一体,他这一步踏出也没打算收一收,而是愿意给予她机会掌权,所以千叶投桃报李,用他的人去做她想要的布置。
哪些人该杀哪些人可以留,哪些家族需要收买哪些家族必须坑死,在不停的沟通交流中,两人对彼此的熟悉程度都上升,而在千叶带人入主严州,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严州城郡,并且建立起对兴州的防线之时,双方对彼此的真实心性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后来,在收淳州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问题,毕竟淳州下方就是平王萧衡所属,这年头有扩张的可能当然不容错过,淳州一乱,他立刻发兵
有这层原因在,淳州只有半域为单世昌控制,这对于千叶来说也够了因为她要的雁阳正在其中。
雁阳城守张伯杨绝对是个聪明人,比起权利来说,他觉得治下百姓安康更是一件需要在意的事,因此不愿在此起战火,北境军一来,他便毫无挣扎地投了降,他也不怕雁阳起争端,毕竟单世昌的准妻子绝对不会动的地方大概就是雁阳。
事实上有谁会想到呢,一个可怜巴巴的孤女转眼就成了拥有生杀予夺之权的上位者。
千叶在这一年的秋季回到淳州,趁单世昌刚结束战事一切尚未生变,她回来看一看。
白鹤山还没看着,先逢到她“未婚夫”的面,大半年未见,单世昌看向她的眼神可不具备任何“惊喜”“欣慰”之色。
或者正相反,阴沉凝重得过了分。
“将军,在下曾说过,有得必有舍,”千叶笑得不食人间烟火,越是该“亲近”的关系,她反倒越是客套,不但用了敬语还上了谦辞,“占得先机的同时,也意味着,您无法再停止脚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29
1千叶对北境还是有期望的,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