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是福祸、贪欲与多变之类的话术,跟贪狼星命有些类似,所以叶家就直接将这卦称为贪狼,事实上要不是这次九渊各地都有异变,天还下红雨,感应着应当是大灾大难,叶家也不会记起这茬。”
千叶慢悠悠道“叶家比谁都要不愿出事,叶家老头还预备着彻底淡出玄门转往世俗界,但目前来说,一线天还是叶家的职责,一个不慎全家都给填进去,所以他宁可信其有。”
这就没意思了,靳彤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九渊这次”
“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急什么。”千叶万事不上心的,依然是惯来笑盈盈的神情,接过花娘给斟的一杯茶,捏在指尖看茶水晃动,“别说玄门的命运与个人休戚相关,目光犯不着放那么远,自扫门前雪,活好自己就够了,躲得过的有人帮你解决,避不了的总避不了,但至少在波及到你之前,灾难都与你无关。”
这话说得挺消极,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庸人别自扰”,但靳彤不仅没觉得被冒犯,反而有种被庇佑的坦然心安。
当然,人总是犯贱的,这一头觉得心安,那一头又起好奇心,反正想想又没事。
家主足不出门,不过神州各处的讯息少有她不知晓的,九渊这种程度的异动她应当比谁都要清楚,大抵在她的高度,也更能看清楚这些异动意味着什么。
她是怎么看的她是否有应对措施
靳彤骤然还有些想问,靳馥玉逃婚这事儿本身是否也与家主的算计有关,但到底没问出来。
自己想想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多智之人总会叫人忌惮、甚至是恐惧,你想什么她都知道,在她面前你藏不住任何秘密,而且她还拥有主导你命运的能力,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被顺手给“安排”了即使是靳彤,偶尔也会觉得别扭。
但这到底是家主啊,将整个家族扛在肩上的“高个儿”啊。
靳彤没再问那些有的没的,千叶也就与她聊起了各家八卦、风土人情,靳彤蜜月去的是某海岛,不在神州境内,也有不少话可以说。
讲了一通,她也不好摆架子等人丈夫来拜见,就与靳彤一道去前面见丁乐游。
招来靳悠、靳兰等人,与夫妻俩一道在本家吃了晚饭。
靳元白去追逃家之人了不奇怪,不过饭桌上还少了一个孩子,靳彤就问了“孟兮还未从三分界回来吗”
千叶没有丝毫使唤童工的愧疚,慢悠悠道“拿着阵图去的,顺带看看界域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正补足,他没经验,耗时应该比较久有刀女在旁看护,无碍。”
好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靳兰与靳孟兮年纪相仿,这两个小少年不但资质极佳,皮相也好看得紧,粉雕玉琢,冰雪聪明,不止是靳彤喜爱,连丁乐游都看得眼热,两人年纪都到了,结了婚自然就预备生娃,极想生个这种模样的小孩。
吃了饭,丁乐游随靳彤去看了看她未嫁前的居所,本家大得很,就算族女出嫁,那些居所都还留着,丁乐游还没见过妻子闺房,挺好奇的,不过两人晚上不睡这头,毕竟旁边还有未嫁的姑娘天色还早,有闲就坐下来,就算靳彤满打满算才走半年,这些小辈也有说不完的话。
等他们出来,侍从早就收拾出了可供下榻的客房。
千叶早就回去了,她很少与族中同辈一道进出,像今日这种晚宴都参加得少。
倒也不是身份有别、需要保持威严之类的说法,而是确实没什么共同语言,她在场,所有人都不自在,倒还不如提前闪人,给他们玩耍的空间。
有时候她也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年纪,深居简出、按部就班,过得像个老太太一样。
如果不是她习惯了这种生活,换做当真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不疯都是问题。
千叶歪在榻上,先原地放了会儿空,随后才慢慢抬起头,只朝不远处的书案瞥了眼,案正中摊开放置还未看完的书便飘了起来,落到了她面前。
习惯了善解人意的花娘如影随形,她也不会为这种举动大惊小怪了。
一边翻书,一边分心想事儿。
今日靳彤心里还在想,靳馥玉的事是否有她推波助澜,虽然没有开口说出来,但也瞒不过她的读心术。
这会儿有空,千叶自己都思索了一下,才得出了结论,跟她无关。
决定是靳馥玉自己做的,脑子发热干蠢事也全出自她的本心,她顶多是没阻止。
连顺水推舟都算不上。
直到事儿已经发生,她才逮着这遭预备着坑人毕竟她这样彻底的家里蹲,连走廊都懒得跨出去,从来只有别人来求见的,没有她主动去瞅人的,本家那些小辈也不会跑她面前找存在感她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后,才顺水推舟的。
准确说起来,跟她无关不是么。
靳馥玉再蠢,也跟她一个姓,她坑别人坑得是毫不留情,但没事也犯不着去算计自家人。
话说到头,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