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之主面对解决不了又难以拒绝的麻烦时, 会有怎样的行动
直至阿拜斯毫无预料地消失,维拉尼亚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比起祂呼啸而至的气势汹汹,此刻的离开莫名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棱晶的巨影在风中不见踪迹, 压抑着此间场域的存在陡然消失,整个天气间的氛围都是一轻, 失去了极寒压制的星冠草好像解脱了束缚,更加自由地疯长,舔舐并追逐着冰雪之主遗留的气息,甚至绽放并延伸出无穷无尽的花海, 而落雪的天宇忽然晴朗,没有冰雪魔力干涉的前提下,夜幕愉悦地向外舒展,星辰在其中闪耀得越发明媚, 维拉尼亚眼前则是陡然展开了一片新的视野。
冰雪的规则清晰可见,何等宏伟而瑰丽的世界向她展开了一角。
她窥探到冰雪魔力的奥秘, 各种各样光散发着梦幻绚烂的色彩,挨挨挤挤的不规则冰晶在窃窃私语, 沉默而厚重的六角形雪花安静地悬浮在天地间, 只是微微好奇地凝望着她, 那将它们牵系起来的规则纤细如同丝线, 音律一般富含韵味,而其中唯一游走的风霜在自由地高歌,肆无忌惮吟唱着冰雪之主的名,赞颂着无上的阿拜斯,这一切都交织成光辉璀璨的冰雪殿堂。
她已经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也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全身的毛孔都在自由地吸收着力量, 即使是在别人的领域中,也有着前所未有舒畅感。
阿拜斯临走前竟然给了她冰雪的权限
突如其来的庞大力量甚至叫她通身的光都产生了躁动,她立在这殿堂之中,唾手可得的权柄强行助长了她的视野,让她真正跻身这片天地,忽然从游客变为主人的感觉无比新奇,更重要的是,靠近阿拜斯时,极致的寒冷激发了她体内光的源力,才叫她破开人类身躯的茧壳而出,两者本该是矛盾且排斥的力量,但阿拜斯的骚操作,一下子拓宽了她的掌控力,让她不得不学会平衡冰雪与光源的力量。
她甚至觉得自己举手抬足就能摧毁这个领域,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再造一个冰雪世界但与此同时,自身光在躁动不安,原本服服帖帖的力量也意识到她得到了什么,一边焦虑着在她周身推推搡搡,似乎在埋怨她放任别的力量来污染光,一边陡然放开了张力试图与冰雪交锋、争辉维拉尼亚不得不扯下那些愤怒地凝集成鸟形想要与冰雪交战的光源,收拢光翼,将那些宝石叶片组成扇形的光圈,放在头顶吸收星光,以此束缚光之源力并且收拢虚无散布开的黑夜,试图再度收回造梦者的权限。
光源的力量具备超高活性,能与很多权柄都产生共鸣,但这并不意味着纯粹的光会接受她拥有别的力量。
好不容易协调好互相冲突的彼此,维拉尼亚还是难以置信,阿拜斯居然如此放心将冰雪的权柄交给她
她生来就知道如何驱使光,泰坦本身就是被世界宠爱的光之属,但关于光源的法则也要在传承的基础上,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一点吸收、转化、构筑,最终成为权柄的一部分,这是她立身的根基,别说是开放她的光源了,就算是有谁想触碰一下,都会被她毫不犹豫杀死,而、阿拜斯、真的、给予了她、冰雪之权
这可不是信使予她的简单祝福,也不单单是得到冰雪的应允能借助它的力量,而是真真切切的、强大到近乎统治级的法则。
神秘恐怖的深渊守门人竟然是如此好说话的存在吗
就这么给她了
都不想想她要是借助它做什么不利于冰雪之域与祂本身的事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别的不说,权柄到手的瞬间,她已经条件反射想出了多多少少拿它搞事挡灾的策略,物尽其用一向都是她的准则啊
祂是真的真的不会介意吗
维拉尼亚震惊于这个事实好久,直到无数头白鹿欢快地向她奔跑过来,立在她不远处仰头热切地望着她,她才缓过神来,稍微收拢自身的光,与可爱的信使们打招呼。
发现白鹿们并不敢靠近她,倒不是惧怕她的真身,而是对于太过明媚纯澈的光产生了一种天然的呵护心理,唯恐靠近会使它变得污浊。
长长的头发遮掩身体,只有一叶光翼化为甲片挡住了她的胸部与腰下,异种习惯并骄傲于袒露身躯,维拉尼亚也觉得这样的状态最舒服,只有人类会惊叹于异种的真身往往会过于暴露的事实,茱莉娅小姐当时止不住喷碧血的画面在脑海回荡了一圈,她叹了口气,还是召唤出人类的躯体,将自己再度裹进了茧壳。
虽说冰雪会帮忙遮掩她的痕迹,但是这种形态会被同族发现的可能性太高了,她不能得意忘形。
顺便召回光翼封印好,坐在白鹿们之间,开始操纵冰雪的魔力,试图将自己的梦境从冰雪世界分离出去。
原以为这该是很轻易的事,但是当她的意识触碰到它时,她亲手创造的那幕梦境想它传达了自己隐约的意志,竟然拒绝了她的掌控
维拉尼亚再度震惊了。
她的梦境,她的过去她的记忆,是彻彻底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