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触摸她,“避不开,躲不过,有心算无心,到底还是要走上那么一遭的。”
他都没有把握
为什么还要去
该苟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莽上去
如同“登芳主”这样的人,一旦出现丝毫疑虑,便说明他对糟糕的结局已经有预感
可为什么不避开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梅承望说。
她想说什么,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千叶很想看到他嚣张一笑,再喊一句自己无所不能你不用紧张,但他最后只是望着她又弯了弯眉毛。
他不是说“梅某人去去就回”,他是道“我走了。”
毫无阳神真人的架子,亦未端着习惯性的口癖,只像是这尘世间最普通的凡人一般,温柔地与在乎的人告别“好姑娘,你睡一觉就好了。”
千叶一愣,然后是震惊,这时候他居然想甩开她
“不要”
她急急想要开口拒绝,但她的眼皮在他话音落地的刹那就变得极重,重到整个意识都在拼命往下掉。
混蛋她就知道有“使线牵”在,他想控制她就会是如此轻易的事
混蛋混蛋
随即彻底失去意识。
千叶终于能挣脱束缚醒过来的时候,有那么瞬间觉得好像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了。
又或者她掉入了某种法则奇特的领域
空间仿佛在某一个更高的维度停滞,所以四周都会是这样悬浮的碎片有山石般的碎片,也有类似舟楫的残骸,甚至还有凝固的火焰,烟云般的灰尘诡异的场景充盈着整片虚空,而她躺在一块比较大的飞舟碎片上,同样悬停在空中,周身都是飘着的静物,空气仿佛带着实体,所以才能将这些拥有极大质量的东西都包裹在内。
她顾不上查探自己的情况,本能地抬头望向仍在发出剧烈动静的方向。
她看到刃光、剑芒,看到一层层震动的空间气流,湮灭从那个中心扩散开来,将所有被卷集进去的东西都碾作飞灰;她看到青衫、黑袍,看到疾速穿梭之间留下的残影,被击得粉碎,在簌簌掉落之前又被新的残影取代。
乌云本将天宇密闭,但太过可怕的力量又将乌云都切割得七零八落,连风都要逃离这片战斗的地域,以免被捕捉被砍断。
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千叶心急如焚,她想要离开舟楫的碎片,但是往下看,脚底都是云,云下才是死海,少说有千丈之高。
她想踏着其余的碎片向前,结果发现空间凝固之后,脚下就算什么都没有也如履平地。
“梅承望”她一边前去,一边放大声音,近乎于凄厉地喊道。
她像朵飞花一样扑入战场。
密不可分的刀光剑影骤然分开,就像是怕伤到她一般,场中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千叶抬头,一眼看到的并不是梅承望,而是明显立在战局边上的男人。
视线触及到他的瞬间,她的脑子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头晕目眩,然后才能辨认出他的面貌萧疏清正、凛然风骨。
着一身石青色团枝纹的儒袍,高帽,宽袖,手拢在袖中,像是在观战,又像是因为不需要他动手,所以兴致缺缺。
当千叶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也看过来,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明明十分平和,她却觉得像是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来,一直渗透到头顶,禁不住要打一个寒颤。
急急移转视线,然后她才看到梅承望。
通身沐血、惨不忍睹的梅承望。
千叶脑子嗡然一声,有那么瞬间,什么感官都是紊乱的。
梅承望那身水火不侵、如碎星镶嵌的乌袍居然破开了数个口子,尤其是胸前,几乎将他大半个胸膛都袒露在外。
所以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颗心石上的亮光都很微弱,符文组成的血管已经不再闪耀明璨,黑色的焦灼几乎弥漫到他胸膛所有的切面,一个认知清晰地就能浮现他奄奄一息。
敌人不需要他的心石,所以毫不留情地要斩碎他的胸膛。
血液落在黑袍上原本是极难觉察的,可当衣裳浸透了鲜血,便连每一寸衣料上都泛着血色的暗光。
他这是要将全身的血液都流尽了吗
与梅承望交手的还是个熟人
东喻持着剑,漂亮的脸蛋带笑,半身沐血,也很狼狈,但比起梅承望来说总要有好得多。
他笑着说“我说了必斩登芳主于剑下,徒儿快快避开,待为师解决了人就带你回去。”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自说自话逻辑自洽的
千叶却更为紧张,她就算只是个凡人,看不透修士等阶,她也能感觉到东喻的感觉与之前不同。
他的境界提升了
新晋的阳神
为什么梅承望会败得那么惨
那个身穿儒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