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行走自如,血色雷霆砸在伞面上,甚至都未激起可怖的撞击,而是仿佛被附带在青藤上的什么东西吸收了一般,竟然悄无声息消弭干净,而青藤只不过是微微变色,更突显出琉璃伞骨流光四溢,就像是饱食了血液的妖物一般,邪异非常。
在场之人对于血雷不是没有应对之法,无明空周身旋飞着一叶金色的羽毛,羽上的大荒气息十分浓郁,正像是跨越时间而存的一缕大荒阴影,就算是血劫中的雷霆也不能干涉这道时光;而别子霄深得天门山山长真传,对于空间之术炉火纯青,他开辟空间藏匿自身,只以幻形存世,就像是身处另一空间般,连血雷亦不能损伤他丝毫主要血劫基本的力量都冲着劫主,对于在它笼罩范围之内的他人,只要不干预便不会引发报复。
就此说来,唯一不算是置身事外的只有公西雁。
因为她在吸收血劫
她那把奇怪的伞,正在偷别人的劫雷淬炼自身
这也就是公西雁想要靠近雷劫,而无明空阻止的原因了劫主是梅承望,意味着无明空无论如何都要保他渡劫,现在虽然搞不懂情形,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公西雁有异心,她不在乎这血劫劈成什么样,只想着达成自己的目的天知道被她干涉之后的血劫会如何演变,因此无明空首先就要防着她使坏。
“我这是在帮他”公西雁语气幽幽,笑意淡淡,竟未有丝毫动怒的神情,她的眼眸也幽深得可怕,整个人都仿佛漩涡,连光流经她身侧都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的诡异,“我吸收了劫雷,不正是给他便宜”
无明空面无表情,完全是一副“我不听,我不信”的生冷模样。
公西雁转了转自己的扇子,好声好气道“唉,不听劝,吃亏的可是你们。”
不待无明空有什么反应,别子霄就从另一个角落探出脑袋“喂,你真没走火入魔”
不是说魔道就是“入魔”,魔道只是因修道法门与正道不同而称,“入魔”却是所有修道者都怕的负面状态,道心不稳还是轻的,最糟糕的道途断绝。
别子霄有这样的疑惑并不稀奇“你是不是渡劫渡出了岔子”
他笑嘻嘻,纯粹就是凑热闹“你到底靠什么破的境我看你这样子就不对,别是心魔蛀了道心,所以性情大变”
公西雁黑黢黢的眼珠子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扯了扯嘴角,瞧着笑得是阴气森森“不劳乾坤剑费心,公西雁现在好得很。”
别子霄一个后仰,闭嘴不说话了,这女人变得好难搞的样子。
老实说,无明空在这情有可原,公西雁来势汹汹就叫人摸不着头脑,她要收取劫雷作何用也很叫人费解。
而同样难搞的羽民已经提了双刀,蓄势待发。
别子霄暂且收束发散的思维,一边凑这场热闹,一边密切关注血劫中心。
血劫的恐怖之处还不在于雷霆本身,更可怕的是天谴的业力。
沾上一点血雷,就有可能沾上为天道厌弃的业力,这也就是苦海上的人跑了个干净的主因。
已经不知道下降几波雷霆,浓密的劫云却丝毫没有将要消散的样子,甚至愈演愈烈。
那所有愤怒的雷电所轰击的中心,是一个弥漫着浓郁死气的“巢穴”。
苦海中沉淀了几百年的阴郁死气血劫中被打得残破,但奇特的是,它们无论被打散多少次,剩余的死气依然像是有“生命”牵引般勉强凝聚,如残砖破瓦般堆砌,虚虚笼罩着它们的主人。
死气的内核,是一具黑色的骨骸。
骷髅并非是全的,胸膛中原本是心脏的部位缺失了几根肋骨,头颅上少了一块,那是被剑捅穿时毁去的窟窿。
一丝血肉都无,只有阴森可怖的枯骨,死气跗骨堆积,所以才显出漆黑与人形,但雷霆轰击之下的骨骼又并非纯粹的黑,而是如同火烤淬炼一般,黑中流窜着火焰般的红。
它的模样也很凄惨,所有的骨骼松松垮垮地连接着,像是下一秒就会碎散它没有发出声音,却并非静默,那森然骷髅扭曲而成人形,在雷火中依然顽固地直挺着,好像在无声地嘲讽着天地,空洞眼眶之后闪烁的荧火,在不屈又无声地怒吼着不甘那于死气中都蕴含着激烈又疯狂地挣扎之意,倘若给它一把刀,这一蓬黑色枯骨怕也是要执刀向天
而正是这样的顽固不屈,激怒了血劫。
雷云压得极低,天与地都是雷电交加,血和黑纠缠着侵占整个世界的色泽,人骨被打得倾俯在坑穴之中,岩浆煅烧,雷霆轰击,好不容易重塑的魂魄在骨骼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那残存的意志亦如风雨飘摇的枯枝,转眼就会被燎原的火焰烧尽。
天不允
天不允你存世
千叶在白莲与法阵的“茧”中惊跳起身。
她的大脑就像是要炸裂一般剧痛,生理性的泪水在出眶的瞬间就被蒸发,所有的感知都只传达了一个信息痛,她要痛死了。
这痛并非识海中的血刃带来的,也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