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成立,成了你的劫,你就该受着。现在头上是天谴,降下是阴神劫,哪有这种稀奇事再说了,天谴的业力呢”
芩香一声“业力”出口,所有人都是神思一凛,看到了盲点。
对了,天谴都下来了,因之而生的业力呢
天不允梅承望破“胎中迷”,连带着也不允他活着,说明他将觉醒的前世于天道来说决然是大威胁,甚至此举招致了无穷业力既然与他共气运,那么对千叶来说,那一份业力也是她要克服的劫。
就算雷霆减小了威力,那些雷电,始终就是出自血劫,也沾染着无穷无尽的业力,可这么恐怖的东西,为什么也没能对她产生影响
甚至叫人不禁产生了怀疑,是业力消失了,还是说,是对她不管用
于是所有的疑惑最终还是汇集到同一个问题。
牧泛盈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头话“她到底是什么人”
白院长又瞄了眼山长,悄悄的,没什么大动作,而且一触即回。
山长沉默的神情给他带来更多的猜测,白礼行终于开口了,只是嘴巴有点发干,用语也很谨慎“我听说有些人生来就得天眷。”
“不说他人,就只说登芳主”他停顿了一下,又道,“生前便是公认的天眷之人,他气运之盛,我们都是领教过的。”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前世”能令得天收回眷顾,反倒降下厌责。
白院长并不想多讲梅承望,只不过是借着他来引出下面的话而已“而殷和得天眷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吧”
有什么人能得阳神死前真心托付
都达到“共气运”的地步,梅承望是真心甘情愿将自己能给的所有都给了她,以至于到他被天谴的时候,要连累她都被天谴追索。
有什么人能叫山长这般看重
他所做的种种,都在彰显着她有多么特殊,多么与众不同。
有什么人能叫佛子亲手赠予莲子还不够,还将自己亲手雕刻、从不离身的佛珠都给了出去
因为那些离谱之举本就难以解释,所以现在再加一重,她为天道眷恋、不受业力加身,似乎也没有那么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个鬼
这样的怪物真是此世能够存在的吗
暂时没空闲理会周身一堆各种猜测各种费解之人,师鸿雪是真的有些头疼。
万万想不到,她会特殊到这份上。
很多时候,并非她所自嘲的,她自己有多愚昧无知,而是她的存在都超出了他认知的范畴,叫他自恃阅常人不能阅、览常人不能览的博闻强识,都只能自认肤浅。
他已经考虑到能考虑的所有,到头来却还是功亏一篑。
本以为待得梅承望那厢尘埃落定,这连带的血劫失却威力,无论如何他都能为她化解。
却不防如今一切反过来。
天道对她宽容至此,血劫因她失却了威力,这就反过来影响了梅承望所受的劫作为共气运者,血劫也不愿对梅承望下狠手。
本来凭借梅承望自身,是无法觉醒的,“破胎中迷”是逆天而行,他一个身处于命轮中的魂魄,如何能在重重迷雾之中破开自己的命运
是师鸿雪在苦海颠倒乾坤,误叫天道以为他将觉醒,才降下天谴师鸿雪想要的是,梅承望以血劫作为契机,打破桎梏、觉醒前生他能做到这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师鸿雪从不怀疑他创造奇迹的可能性
可现在,血劫都出了这种岔子
师鸿雪闭上眼睛,到底是叹了口气。
天意啊,她会叫梅承望遇上,天意啊,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芩香,不要算。”他慢慢道,阻止了墨阁监管的小动作,“谁都不准算。”
天门山的山长视线扫过一圈,平和的眼神中蕴藏着叫人无法违背的威慑“不想断了道途,就别去算她的来处。”
苦海之上,血劫发生异变的动静,连着大打出手的两人与围观的别子霄都是一惊。
再顾不上敌对,更无瑕去算计自己会不会被波及,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血劫中心。
血色的雷劫削减了下落的范围,原本笼罩着整个苦海,现下应劫的范围圈却无声无息地缩小了,头顶毁灭一切的威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消弭,可怖的劫云中翻滚的雷电是一种可以被感知的削弱。
就好像天谴已经步入尾声梅承望死了吗
无明空豁出去了,咬牙将那片金色的羽毛按入自己的翅膀之中,大荒的气息渗透入他体内,那对翅膀陡然暴涨一倍,骨翼延长,骨节增多,更突显出一种近乎畸形般的观感。
他全然顾不上自己的不适,如一颗飞坠的流星,将其余两人远远抛在了身后。
血劫中心,黑色的枯骨倒在雷霆轰击出的巨坑之中,魂魄的光火就像是要熄灭一般,惨淡至极。
无明空心神一震,几乎是瞬间就将羽翼一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