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向于疯狂你不会放任我征服他的,是吗”
被她说出来的话,即使是如此残酷的言语,都显得无比动人。
中央总督的行为是难以预料的。
你以为他会理智,可他总有层出不穷的另类想法;你以为他会排除干扰,可事实上他就是放任自己越陷越深。
最初可能确实只是一点不甘心,但他在处理阿黛尔的事上,确实是无法想象的宽容。
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结束这种放纵。
也许是阿黛尔的顺从和抗拒刚好卡在他能容忍的限度上,也许是他始终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住全局,最终就导致了这种局面她所说的,恰是旁观者将要忧虑万分的。
温纳对所有人都是一应的礼貌,可就是在与她说话时声音却冰冷无比,甚至带着无机质的漠然“有权利让您离开是总督的事不是我的。”
感觉像是对于她很憎恶,但阿黛尔却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些例外的东西。
她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你在怕我吗”
那种眼神有直击人心的魔力,即使是最擅长审讯的人,都有种在她面前忽然透明的错觉与总督的领域那种入侵性的被迫敞开不同,在她面前,反而是你忍不住将胸膛敞开、将心脏袒露给她。
温纳此刻的心脏就在重重地跳动,每一次弹跳都带来震慑般分量,要叫头发晕、叫目眩迷。
他曾经的设想真在不受控制地实现她并不是他理想的类型,不符合她的喜好,但他就是无法抗拒她。
她身上那种不能解释的魔力,在他身上作用得好像更为强烈。
温纳爵士闭上了眼睛。
诺兰吃惊地发现,他身上那些锐利的属于强者高深莫测底蕴与攻击性的东西,竟然一点一点软化消散了。
“你走吧。”那个人说,“拦阻你是我的权利,而我放弃。”
阿黛尔眨了眨眼,意识到了什么,但她没有开口,她只是又看了他一眼,忽然说“你能解开智芯环吗”
她回想道“是你带过来的吧,那时候。”
“天选者号”上其实她最先见到的人是这个人。
得寸进尺就是这样的
“没有办法,”温纳语气生硬,竭力平静,“锁眼已经堵死了,唯一的销毁密码在总督手上。”
他熟识人心,也明白眼前的女子已经意识到他抗拒的缘由。
多么擅长抓住机会的人,立刻就捏住了他的软肋。
而这软肋不正是喜爱吗
“那真是可惜。”她轻声道。
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可惜的语气,反而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答案。
诺兰看着裹着黑色外衣的身影转向自己,有一瞬的恍惚,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爵士本人,对方没有看向阿黛尔,反而看向了他。
那种眼神,一半是冷漠与压抑,一半却是温和与苦涩,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在一双眼睛中呈现,矛盾得叫人悚然,却是陡然叫诺兰意识到让这位爵士违背自身原则的真正因由。
几日前,他还在迟疑总督与尤利安的情有独钟,短短几日后,竟又叫他看到了另一个他以为绝对理智的人淌进不清醒的河流,湿了半身。
这不能不叫诺兰产生莫名荒谬感。
蕾拉蕾拉知道,她的继承人在操纵他人的感情方面,有这样的突出天赋吗
如果身在这里的是真正的蕾拉,以她的脾气,多尼恩塔会不会还存在都是个问题。
因为她不是所以才有今日的局面
发散性的思维只有一瞬,马上诺兰就快步迎上去,他就扯下了身后的披风。
青黑色的披风布料上面绣着蔷薇的纹路,上面缀着一个黑宝石的胸针。
只停顿了一瞬,他就敞开披风看向阿黛尔“它能形成禁绝网,阻断精神力。”
也就意味着,总督的能力会在她身上失效,那些连接着她的内脏器官维持正常运作的精神力都会消散。
她得拖着沉疴喘息,还要希冀哪个器官不马上停摆。
然而阿黛尔毫不犹豫对着他点头。
这么一会,她还赌得起。
没逃出去,总督再生气,还是会给她把命续上;逃出去了,难道梅乐丝还能看着她死
反正赌了再说。
诺兰立刻把披风给她罩在黑色外衣上,别好胸针。
她能感觉到某种力场般的事物随之覆盖下来,让空气都好像有了捉摸不定的重量,皮肤霎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紧接而来,就是力气被抽空般的虚弱感,生机都像是瞬间流失,她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完全维持不住站姿,诺兰本能地伸手接住了她。
她好不容易才缓过这口气,艰难地挪动嘴唇“走”
诺兰抬头,再度看了一眼在场的第三人,那位爵士阁下手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