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将“暴君”的情况汇报给自己的上峰,然后温纳就来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温纳现在就代表中央总督的意志,他说不能降落,赛特当然不会否决。
“明白。”
7说是空间基地,其实相当于体量巨大的人造卫星,天瓶座有多个恒星系,其中最大最闪亮的一颗叫做“阿波罗”,多尼恩塔就在它附近;围绕着多尼恩塔悬浮着无数人造功能卫星,有宜居型住宅星、医疗星,有商业性娱乐星、旅游星,也有军事基地、科研基地、学校,星与星之间有空间桥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圈,彼此的基础设施多半共通,不让“天选者”降落,也是怕7一旦出事,会辐射到整个能量圈,给多尼恩塔全星环都带来麻烦。
“理想情况是我控制住局面,唤醒她,或者封印她,”他郑重地说道,“但如果事态有变尽一切能力稳住局面,必要时把天选者融了,也不会有人来追究你的责任,只要等到总督亲自赶到真要到那种时候,他要的人,就让他亲自来接收。”
赛特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异样。
“人总得服老,”温纳爵士叹了口气,“老了,没那么多拼劲了,这种要拼命的活实在干不来了。”
“做最坏的打算总是不差的。”
温纳爵士一手拄在文明杖上,另一只握着“智芯环”的手朝上,手背搁在另一只手上,维持这个姿势许久未动,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决定去会会总督的“客人”。
赛特很有不祥的预感,他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无法捉摸的回答。
偏偏现在“天选者号”上就是充满了他讨厌的未知数
他毫不犹豫地命令指挥官加载融解爆破程序,做最坏的打算,一旦形势真的无法控制,只能选择舍弃“天选者号”。
“暴君”蕾拉,就那么一个人,居然会导致如此可怕的后果,说出去谁能信
晨星要塞沃克兰姆
诺兰已经呆滞了很久。
蕾拉死亡的消息震得他很长时间都说不出一句话。
大脑一片空白,散逸的思绪叫他的识海空荡荡不着边际,心脏的惊悸却像是一道利刃自下往上,刺穿脑干,扎着那些疯狂跳动的神经,他甚至觉得世界都有某种颠倒错乱的不真实性。
她怎么可能死呢
“暴君”蕾拉那样可怕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如此悄无声息地死去呢
但诺兰知道这不可能是假的。
如果蕾拉已死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概确实能解释清楚那些事的怪异之处。
既然确定了信息,那他现在应该马上思考一切的因由,判断这对他的影响,琢磨未来的态度与应对,可他完全不能集中注意。
一点、都做不到。
要说他对蕾拉抱有某种感情什么的实在太为难他,他是“暴君”与白狮军团的债主,是台面后的投资人,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垂钓者,他曾想过血本无归的可能,更想过蕾拉翻脸不认人的可能,但就是过没有这样的猜测
现在真正面临这样的结果,他的脑子里还充斥着无法接受的荒谬感,潜意识却是接受了这种结果,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散逸出去,他也说不清究竟是悲伤、无奈,还是某种轻松。
“原来如此。”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个过于机械与军事化的要塞坚硬森然,充分彰显着半机械人的智能特性,估计建立之初就没考虑到多少为人类服务的性质。
说来也好笑,白狮的边防线至少有一半功劳归功于他出的资源与钱财,诺兰却是第一次踏足白狮军团的领地,更别说指挥总署沃克兰姆这种军事要地。
当年的蕾拉确实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也不能说这笔买卖对黑蔷薇来说就是亏本的,因为资本家所做的每一份投资,必然要收回应得的效益
诺兰到底还是镇定下来。
他亲自前来沃克兰姆,与卡尔洛西秘密会面,由于事先就已经认定柯氏带走的并非蕾拉,特地前来无非是确认并了解实情即便被蕾拉的消息震慑心魂,也只是短暂的失控,他有足够的心理素质控制情绪。
如他所料,卡尔洛西不仅没有拒绝他的会面,而且绝对堪称坦诚。
“所以,她是谁”诺兰睁开眼,盯着高大过人的半机械人统领,那双青荧的眼睛流转着微光,就如密林间飘忽的幽火一般,“你们选择代替蕾拉的那位”
停顿了一下,忽然道“是克罗恩的血脉”
冷静下来的诺兰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点。
他对于蕾拉与克罗恩家族的了解大概仅次于蕾拉本人,甚至比起卡尔洛西这个副手来说,都要多得多。
毕竟当年的蕾拉为了还债是真的考虑过嫁给他的,只是因为她想要备份克罗恩血脉的时候,研究出来她根本无法孕生正常的后代,婚约的起始条件都无法完成,所以只能搁置由此诺兰也得知了克罗恩的基因锁,以及蕾拉与半机械人军团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