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脸,还是大爷的脸,那双眼珠子黑沉沉的,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恶意。 “不想去见你爸?那行,我送你去见沈安邦。”大爷嘴角上挑,扯出一抹笑,好像多善解人意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跑,还没等挪动脚,脖子就被大爷掐住。 大爷恶狠狠地说:“沈因,要怪就去怪沈安邦,是他把我活生生闷死在棺材里!” 我瞧着大爷的脸逐渐跟奶奶下葬路上,我见到的蓝格褂子的怀孕女人逐渐重合。 脖子被掐,胸腔中憋胀的感觉愈发强烈,脸涨的通红,我被迫张大嘴,拼命地挣扎,对着大爷又抓又挠。 大爷的胳膊都被我挠出血,还是不松手。 “舌尖血。” 一道清润的男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立刻反应过来,重重的在舌尖咬了口,上下牙齿磕在一起,舌头一阵剧痛,嘴里一股血腥味。 也不知道是牙龈被磕破,还是顺利咬破了舌头。 管不了那么多! 唾沫混着血,呸! 血沫子沾到大爷的脸,滋滋冒烟。 大爷痛苦的惨叫。 我趁机狠狠的踢过去。 断子绝孙脚! 大爷嗷的一声,瞪大眼睛。 我用力推开他,脚步踉跄着退回屋里,伸手沾了嘴里的血,抹在眼皮上。 再看向大爷时,在门外弓着身体的人不再是大爷,而是穿着蓝格褂子的怀孕女人。 她怨毒的瞪我一眼,视线向屋里瞥了眼,露出畏惧的神情,扶着肚子,转身夹着腿跑了。 我捂着脖子,喉咙疼的难受,眼泪后知后觉涌出。 望着怀孕女人逃走的方向,用力的咬住下嘴唇。 刚才提醒我的那道男人声音,我很熟悉。 就是他告诉我,我的劫到了。 他,会不会是奶奶说的柳仙儿? 不明身份的怀孕女人要杀我,奶奶死了,爸爸走了,我能依靠的只有柳仙儿。 我心一横,抹掉眼泪,关上门,找出香炉,点着三支香,插在香炉里,学着奶奶的样子,跪在地上,“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敢请常仙,临身一见!” 香烧出来的烟儿聚在正对着我的东墙前,不升不散。 灯光下,透过烟雾,一道影子落在墙上,像是有人盘膝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