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吉见闻这般情景,却也不甘寂寞的横插了一杠子。
只是他现在面目之上的表情,着实有些拧巴。
那是一种,既愤怒又略带嘲笑的感觉:
“我说田虎呀,你这厮好歹也是当过一任土皇帝的人物。”
“怎么涵养竟这般差呢?”
“说骂人就骂人,说杀人就要杀人?”
“当然,现在也还算是在你的地盘上呢,外人自无权多说什么,”
“可你与这位琼英将军解决个人私事之时,咱们俩这里,却还有一笔账需要算呢。”
“若你这厮不给我一个十分明确的答复,那我这里定然会不高兴的。”
当田虎满脸诧异地,向着琼英另一侧望去之时,却在那头见到了一个面容颇为俊朗,神情之中尽是玩味之色的青年人。
着一身墨黑色盔甲,手提一柄青锋宝剑。
看那打扮,倒有几分青年将军的味道。
这也就使得田虎那处端详了好一会儿,方才下意识的问了句:
“你这次却是何人,难不成竟是宋朝里面的将军不成?”
赵吉莞尔一笑:
“你说是就是吧。”
“曾几何时,我的夫人便被你这腌臜货挟持到了这里,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请问这笔债,是不是得找你这厮讨个说法呢?”
田虎,懵了。
因为他着实不认识面前这人是谁。
至于他家的什么夫人,心中便更没印象了:
“你这厮无端端的,莫要与我扯淡放屁,我又何时掳过你家夫人?”
赵吉莞尔一笑:
“你不记得不要紧,因为我完全可以帮你回忆起来。”
“就在月余之前,你是不是曾指派过军中部将,到那高句丽的地盘上,将人家的长公主捉来了?”
田虎听完此言之后,顿时心中一颤。
刚打算矢口否认,可是转念一想,自己马上就要跑路了,即便认下这件事好似对自己也无甚风险。
于是便大声应了句:
“是又怎样?”
“难不成那高句丽公主,竟是你家夫人?”
“当真荒唐可笑的很!”
“人家那位长公主自下生之后,却是第一次来咱们中原。”
“即是如此,又岂会与你这厮有婚约在身?”
赵吉咧嘴一笑:
“在此之前确实不可能,可在此之后呢?”
田虎,又愣住了。
在心里越琢磨赵吉那番话,就越觉得不对劲。
想着想着,那两条颇为粗重的眉毛,便骤然拧到了一起:
“你这厮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快快与我说清楚!”
赵吉大嘴一咧:
“我什么意思?”
“我那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在你将那位高句丽公主掳来这里不久,那位美丽、可爱、善良、端庄的高句丽公主金秀妍,便与我在你所提供的住所里结缘了。”
“而后,更是与我一起逃往了别处,就怕你这厮再厚颜无耻地前来骚扰。”
“我如此这般说给你听,你该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赵吉给田虎的这番解释,当真浅显易懂的紧。
若如此这般说,田虎却依旧不予理解的话。
那他本人,当真就傻的可以了。
之后的田虎,自是听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的大大的。
那般神情当中,无比震惊的同时,又蕴含着极深的愤怒之意。
以至于赵吉那处的话音刚落,一声怒吼便自田虎嘴中喷涌而出:
“原来,原来你这厮就是在此之前,于我后宫里面肆意捣乱的杂碎!”
“难怪刚才见你的身形那般熟悉。”
“那日,却因为宋军打来之缘由,未曾与你这厮过多计较。”
“却没曾想,今日你这厮竟主动找上门来。”
“且看我不打你个粉身碎骨!”
田虎刚想指挥着聚拢于身旁的将领,让他们将赵吉捉住。
可那赵吉此时,非但不窜逃而去,反而还对田虎破口大骂了起来:
“田虎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原本那高句丽的长公主,就是被你这厮强掳过来的。”
“现在在我的帮助之下重获自由之身,也理所应当。”
“可你这厮却偏偏认为,是我抢了你的女人,给你带了绿帽子。”
“这天下间,难道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吗?”
“既然你这厮如此在乎这些东西,那我再将你这厮抓住之后,便再多送你几顶好了。”
“如此一来,他日你走黄泉路之时,却也能更加温暖些。”
当下,聚拢在田虎身旁的那些将领们,虽也算田虎本人的心腹了。
可对于这些桃色密事,则也是第一次听闻。
此时,但见站在对面那人娓娓道来,心中诧异的同时,也很想笑出声来。
只是当下,颇为在乎田虎本人的面子,并没有那么作罢了。
只不过那般忍笑却也是蛮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