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端坐在龙椅上,皱眉沉吟了好久好久之后,方才面色颇为古怪的对着梁师成道出了这么一句: “梁爱卿所言不假,种师道那个老匹夫,在带兵打仗方面也确实有几分能耐。” “可据我所知,那个老匹夫对于梁爱卿、杨爱卿,甚至是早已投敌叛国的高俅、童贯二人,都是十分厌恶且敌视的。” “如果在这次大军征讨水泊梁山之前,再把那个老匹夫从牢狱之中放出来,与你们一起协同作战的话。” “我怕在今后对敌的整个过程当中,会出现诸多岔子呀。” “别到时候,众位爱卿们还没等上阵杀敌呢,自家阵营里,到先吵的不可开交了。” 梁师成与杨戬对视了一眼之后,均都频频点头。 可是没过一会儿,那梁师成却又对赵吉,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官家呀,官家的那份担心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可是那种师道在军事方面的才能,也亦是有目共睹的。” “官家,只要将种师道从牢狱当中放出来,能让其与我们联手对敌的话。” “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为了确保能够扫平水泊梁山,也甘愿放弃一些自己的原则,去迎合那种师道的喜好。” “只要那种师道在对敌方面,不做得太过分,那我们几位当臣子便绝对不会与其过多为难的。” “但凡这次,能率朝廷大军一举扫平水泊梁山,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即便再吃些亏再受些委屈,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梁师成越说,赵吉的心中便越是纳闷,越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他总觉得,今天的这番言语从梁师成、杨戬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无论怎样都觉得十分怪异。 就好似那两位坚佞之臣,在这一瞬间,竟陡然变成了为国为民的大忠臣一般。 赵吉就想在片刻之间,琢磨出对方如此说法、如此做法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可他终究是高看了自己。 这会儿,任凭赵吉在脑袋当中怎么琢磨、怎么想,却也终究无法理解对方如此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赵吉,当即拒绝那两位臣子的这番提议呢? 这于情于理来讲,也都是站不住脚的。 可要赵吉,同意那两位臣子的这般建议呢? 他又怕自己如此这般去做,会害了那种师道。 心中百般纠结之后,便只好满脸复杂的悠悠一叹: “两位爱卿呀,你们说的这些我全都懂。” “可是种师道那老匹夫的倔脾气,你们却也不是不知道。” “此时此刻,就算我想将他从大理寺的地牢当中放出来,他却也未必会配合你们两位爱卿作战的。” “所以这件事嘛,还是暂且放下吧。” “待数日后再去理会,也不晚。” 梁师成、杨戬二人,听完赵吉的这番话之后,本欲还想再劝的。 可是那赵吉,却在此刻忽地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 随即便向着御阶之下的文武百官们,摆了摆手: “我倦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 梁师成、杨戬、蔡京三人,望着此时此刻早已人影空空的龙案,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虽于此刻并不甘心,但却也无可奈何了。 …… 赵吉自打散朝之后,他的那双眉毛,便一直紧紧皱着。 兀自往尚书房的方向而去。 可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了盛公公漫不经心似的声音: “官家呀,官家何不趁着这次的机会,把那种老将军,从牢狱当中放出来呢?” “毕竟在这些时日里,官家与那种荣华的关系,也不错。” “若能趁此机会,将种老将军从牢狱当中放出来,也相当于送了一个人情给那荣华娘娘了。” “到时候,那荣华娘娘势必会感念官家的恩德,进而在服侍官家的时候,更加尽心竭力。” “不知官家的意思是……” 赵吉不住向前迈的步子,忽在此时顿了一下。 随后,便缓缓转身,看向了此刻正立在他身后满脸谦卑的盛公公。 赵吉微微点头: “小盛子呀,你所说不错。” “可你却也知道,当初那个种老匹夫有多么的可恨,居然在那朝堂之上,于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