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云目光灼灼,她一步一步地向着刘氏慢慢逼近,刘氏只觉得背脊发凉,声音渐弱。 “大伯母有骂我的劲头,还不如求求漫天神佛,百因必有果,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就不怕吗?” 夏朝云的声调阴仄,嘴角的笑意更是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刘氏好像见了活鬼一样,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就跑。 她现在已经深信夏朝云不是凡人,但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她又心有不甘。 回到家她才敢骂骂咧咧,眼看着夏家大伯夏有才蹲在墙角抽烟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窝囊废,赚不到银子,连你那该死的侄女都弄不明白。” 夏有才吐出一口烟雾,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暴跳如雷的刘氏,“那丫头又不是咱看着长大的,不知根不知底,我能拿她怎么办?” “窝囊废。” 刘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夏有才。 “眼看着拿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你那弟妹向来就是个棉花壤子,没想到却生出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来。” 刘氏气得双眼通红,而夏朝云则是坐在母亲身边,眼见她眉头的黑气由虚变实,她笑着抚平夏母额头的川字纹。 “娘,你且放心,那婚事已经就此作罢。” 闻听此言,夏母脸上透出一丝欣喜。 “你可别怪村长,他家摊上那么个傻儿子也不容易。” 夏朝云笑着点了点头。 “李平安现在可不傻了,找回了那一魂,日后尽是平安顺遂。” 夏母看着夏朝云,先前村里的风言风语她也有所听闻,但终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早就已经打定主意,即便是罗刹恶鬼她也要与女儿在一起。 “你这孩子还真是老天爷保佑,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只是你大伯母那边……” 说到刘氏,夏朝云微微眯了眯杏眸。 “娘亲,你放心,有我在,定不叫她占据咱们家半分便宜。” 刘氏在乡亲们面前出了大丑,连日来闭门不出,只觉得颜面扫地。 她越想越觉得窝火,倒是苦了夏家大伯,整日跟那疯妇上演全武行。 “我告诉你姓夏的,我跟那死丫头没完,要不弄死她老娘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夏家大伯全当她是撒泼胡言,听得多了耳朵也磨出了茧子。 “夏朝云现在可不容易对付,你还能把她怎么样?总不能你杀到他们家去跟她同归于尽。” 说到这,刘氏眼珠子咕噜一转。 “杀她还脏了老娘的手,那小贱蹄子,我一定要毁了她,你可还记得我外甥大牛。” 提起那花大牛,夏有才黝黑的脸上陡然生出一丝嫌弃。 “就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他能治得了夏朝云?” 夏有才话里话外带着嘲讽,刘氏却笑得阴森。 “我看准成,也就他能治住那个妖女,只要毁了她的清白,让她嫁到我妹妹家,我那妹妹自有手段整治这上不得台面的新媳妇。” 刘氏的妹妹可是十里八村都有名的泼妇,想到自家妹子的手段,刘氏那脸笑得皱成了一朵老菊花的模样。 “一物降一物,到时候你可别心疼那细皮嫩肉的小贱蹄子。” 夏有才满是褶子的老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眸色沉了沉。 到底是亲弟的血脉,但又想到自家婆娘这番德行外加那几百两银。 他牙一咬,心一横。 “我只怕那花大牛不顶用,夏朝云从小在县令府长大,那是什么样的人家,我可听说高门大户都是咱们闻所未闻的手段。” 刘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能有甚手段?再厉害也是个女娃子,我就不信还治不了她。” 说着,她狠狠地扯下围裙丢在地上,转身出了院门。 隔壁村花家。 花大牛正坐在炕头上,难得他没出去招猫逗狗。 他娘正坐在当院洗衣服。 眼看着刘氏上门,她那妹妹一脸嫌弃。 “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可是家里又揭不开锅了,来找我们家接济。” 花大牛听说来了人,衣衫不整地从里边走了出。 “我当是谁呢,姨母怎么有空来我家闲逛?” 人穷就要矮一头,刘氏妹妹家里条件还不错,面对这一对母子,她可是一脸恭维。 “看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