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发话了,作为孙媳的太子妃自然不会不从。 当即就派贴身侍女去将那班主喊过来了。 这段时间,皇帝的目光一直在玉宁和太子妃之间游弋起来,脸色一直不大好看。 而之前被皇帝吓着的太子和林太傅等人,见着皇帝的注意力一直没有在他们的身上。 连忙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从地上起来了,回到自己的位置缩小存在感。 而注意到这些人反应的夏朝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敲了敲陆锦安。 [我算是明白这太子身上的帝王紫气连长公主殿下都比不过了,这般的储君真的是让人无法评价啊!] 陆锦安稍稍沉默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回答,[太子性子纯善温良,行事求稳妥。可能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有些......思绪良多。] 陆锦安顿了顿,可能是再想着该如何形容,过了一会儿才说出了这么四个字。 但夏朝云觉得陆锦安想说的是太子这人性子过于温吞,甚至有些妇人之仁,瞻前顾后。 而这些软弱的性子,并不该出现在一国之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身上! 夏朝云觉得这太子的太子一位还坐的安稳,纯粹是因为皇帝对皇后的感情不错。 对于他这个嫡子也十足宠爱,所以将他登基路上的绊脚石都给铲除了,以至于太子没有一点儿危机感。 最后,养成了这么一个温吞守城,墨守成规的性子。 [竭力除去绊脚石,叫孩子顺风顺水,能够顺利的登临至高之位。却忘记了,人是需要一些忧患来鞭策的。毕竟,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过于安乐反而不好!] 在夏朝云看来,一个储君不该是养在温室当中的。 皇帝这直接亲手将所有的威胁都除去了,连练手,增长能力的对手都除去了。 这样养出来的储君,怎么可能能够在皇帝百年之后,在群狼环伺的朝臣之中生存下来。 夏朝云都能够预见,若是皇帝这么继续下去。 等到日后太子登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架空,成为一具傀儡! 思绪纷繁之间,太子妃派去的侍女将戏班子的班主喊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将自己的目光都倾泻在了这个穿着朴素,裹着棉服,有些肥胖低着头有些畏缩的男人身上。 金碧辉煌,筹光交错的大殿之中,那满身朴素,浑身上下充斥着惶恐的戏班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仿佛是那闯入一群优雅美丽的鸾鸟中那一只惊慌的雉鸡! 而众人倾泻的目光,更叫惶恐不安的戏班主忐忑不已了。 几乎是在目光触及到坐在最高位置上明黄色身影,膝盖就是一软。 啪叽一下,整个人都不算得上是跪在地上。 那跪趴的姿势,夏朝云怀疑是不是他们这些人再发出一点儿动静,这戏班子的班主能够直接趴在地上。 “参、参见陛、陛下,陛、陛下万福金安!” 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行了礼,那戏班主便犹如鹌鹑一般,缩着脖子,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看见戏班主这个模样,皇帝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却还是在想到想要从戏班主身上得知这出戏的真相,将那不满略微压制了下去。 “抬起头来回话!”皇帝开口说道,却并未叫人平身起来。 那戏班主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刚和皇帝对了一眼,便又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但,好歹是记着皇帝发了话了,将背脊挺直了一点。 “朕问你,你们戏班子这出戏是谁叫你们出的还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皇帝的声音平淡异常,听不出息怒。 可,那班主却仿佛是被猛兽盯上了一般,浑身打了个激灵,哆嗦着身体将头埋的更低了。 但,也谨记这里是皇宫之中,面对的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不能不回答,不回答是会掉脑袋的! 所以,将精神绷直的戏班主,即便是很害怕,却还是哆哆嗦嗦的,十足认真的打着精神回答了皇帝的问话。 “回陛下,这戏幕是草民从其他地方听来的!现今这京城儿,但凡是个好点子的戏班子,都会这么一出戏。因为这戏和平常的戏不一样,看客十足的多!” 皇帝追问,“从哪儿听来的?!你可认识那些人?” 戏班主连忙惊慌恐惧的摇头,“草民不、不认识!就是仿佛是一夜之间,那些戏班子就约好了似的上了这么一出戏。草民的戏班子是新来京城儿的,要赚钱,所以就跟着一起演这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