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许靖西,许……”梁忆慈追了出去,却见许靖西顺着来时的路,脚步加快。
她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街道拐角。
谢二爷走到她身边,也看了一眼许靖西离开的方向。
“我送你回家吧,你母亲在宫中有事耽搁,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他道。
梁忆慈抬起头,有些埋怨地盯着他。
“你怎么会那么清楚我娘的动向?”
“我告诉你,你别缠着她,她跟我爹非常相爱,就算我爹死了,我也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说罢,梁忆慈吹响哨子,她的马从暗处奔来,只见她利落地翻身登上马背,猛地扬鞭离去。
谢二爷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一时怔怔。
总觉得梁忆慈眉眼轮廓,长得很像……
他大哥。
谢二爷摇了摇头,苦笑自己多想,转而离开。
与此同时,宫廷中,皇帝已经在沈宁宁和墨凌危的共同劝说下,对方青黛消了气。
“方将军,朕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你前几次递交奏折上来,朕都给你退了回去,希望你好好想想,没想到,你根本没明白朕的意思。”
“你弹劾的霍家,稍微去调查一番,就知道他们绝无可能通敌叛国。”皇帝摇头叹气,对着一脸面色紧绷的方青黛,颇为无奈。
沈宁宁坐在墨凌危身边,眨着明亮的大眼睛说:“是吖,青黛姨姨,你到底是怎么怀疑到霍家身上的呐?”
方青黛拧起眉头:“我查到的线索,跟兵部有关系……”
说到这里,她也反应过来,好像是被人刻意误导了,有人暗中引导她怀疑霍家。
墨凌危语气淡淡:“有意误导方将军怀疑霍家的人,恐怕才是朝中真正的细作,他尚且藏在暗处,方将军下次切莫这么冲动,以免被人当成筏子,还不自知。”
方青黛抿紧唇瓣,对着皇帝低头:“皇上,容末将仔细彻查,这次,定不会被人迷惑方向!”
皇帝叹了口气。
“就算你什么都不查,这次你携带女儿回京,朕原本就是打算让你们安享余生的,你与你丈夫战功赫赫,为沧云国出生入死,于情于理,朕都会安顿好你们母女。”
事毕,方青黛离宫,皇帝回到御书房,墨凌危则送沈宁宁出宫回家。
两人没有传轿,而是手拉着手,走在被月光抚照的宫道上。
初冬的寒夜,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冷息。
沈宁宁打了个哈欠。
忽然想起来:“对了,哥哥,你这次喊我进宫,是要告诉我,谁准备进宫了来着?”
墨凌危一笑:“是我大伯,父皇的哥哥,他此前一直居住在封地蜀州,父皇请他回京相聚几日,他都推辞不肯,但是最近见他来信,说准备找个好时机,进京陪同父皇祭祖。”
“我年幼时,父皇政务繁忙,大伯待我不错,我与他关系亲近,等他回京,我便将你也介绍给他认识,他为人和蔼乐善,一定也会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
沈宁宁稍作回忆,皇帝的哥哥,那就是蜀王咯。
蜀王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哥哥,两人自小关系极好,皇帝登基后,他自请避嫌,前往封地,多年不归。
听说,是个特别乐天派的王爷,为人和善,朋友遍布天下。
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与王妃伉俪情深,奈何王妃身体原因,不得有孕,他也从不纳妾。
在民间更是传为一段佳话。
沈宁宁甜甜一笑:“好哒!等蜀王回京,我定要陪你见见。”
说话间,已经抵达皇城门口。
墨凌危看着沈宁宁上了马车,小脑袋探出窗子。
“哥哥,你回去叭。”
墨凌危颔首,月光下,少年笑意浅浅:“路上小心。”
等沈宁宁的马车出宫看不见了,他才转而回紫宸宫。
然而,回去的路上,他余光瞥见湖泊对岸,有一行宫人脚步匆匆,拉着高大的笼帐,平地移动。
墨凌危皱了皱眉:“他们在做什么?”
身后的小太监看了两眼,立刻忍着笑说:“太子殿下,那是齐妃的宫人,在陪齐妃晒月亮。”
“晒月亮?”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上次雷击事件过后,听说齐妃的头发其实都烧光了,当场就成了一颗光头,为了长出头发,她找了不少偏方,这不,听别人说,晒月亮吸取月精,就能长出头发来,每夜都出来试试,但又怕惊着圣驾,就用布围了起来。”
墨凌危眯眸,看了半天,果然瞧见,那笼帐后,人影晃动,似乎在跪拜月亮。
他嗤笑一声:“真是妖怪。”
天气一日一日地寒冷下来。
距离沈宁宁他们小组陪同皇帝来用膳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这期间,国学府有不少学子同窗,找到小家伙,希望她能将机会让给他们。
大家给的理由千奇百怪,多数都是因为“跟皇帝用膳是光宗耀祖的事”而来。
但求沈宁宁的人多了,小家伙犯了难,给谁都不合适,会招来别人的怨恨。
干脆,她就谁也没有答应。
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