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岫薇眼底的笑容怔了怔。
“裴大人,你找公主有什么事吗?今日公主陪太子殿下出行,并没有来国学府。”
原来是这样……
裴隐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让齐岫薇猜不出什么。
他只轻轻点头:“知道了,多谢。”
裴隐转身就走,一如平常冷淡。
忽然,他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发现齐岫薇还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他。
齐岫薇根本没想到裴隐会回头,她连忙抿住唇瓣,将脸上的难过掩饰去。
“裴大人再见。”她温柔笑着挥了挥手。
虽然裴隐这次来不是找她的,找宁宁可能是为了公事吧?
无论如何,两人私底下秘密来信的事,还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所以,裴隐才没有声张,齐岫薇决定也默契地不在外面提起。
裴隐回头,不为别的,那两道深邃的目光,落在齐岫薇手上的一道伤痕上。
白皙的手掌,靠近虎口的位置,有着一个明显的血痂。
裴隐缓缓拧起长眉。
齐姑娘的手这么巧也伤了?
正当齐岫薇眨了眨眼睛,发现裴隐一直望着她不语的时候。
裴隐忽然抬步朝她走来。
“这是宫里的金疮药,对治疗外伤有奇效,送给你了。”
齐岫薇受宠若惊,豁然睁圆了温柔的杏眼。
她耳根都红了:“我,我……真的给我?”
裴隐点头,双眸深邃平静,却让心动不已的齐岫薇,看出他几分和煦温柔。
“一瓶很多,你要是用不完,可以跟朋友分享。”他隐晦地交待了一句。
因为方才裴隐想起,沈宁宁跟在太子身边,金疮药应有尽有。
他如果堂而皇之地送给她,首先不知会不会唐突冒犯了。
其次,更觉得齐岫薇的这个血痂看起来十分骇人,只要手掌微微张开,虎口的伤势肯定会再次裂出鲜血。
索性裴隐给了她,齐岫薇与沈宁宁关系好,两个人定会分享使用。
裴隐说完,就走了,这次真的没有回头。
齐岫薇双手捂着金疮药,好像捧着她那颗温热的心。
叶裳依从国学府出来,看见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傻乐。
“咦?你怎么还没走啊?怎么笑的一脸桃开?”
齐岫薇本就内敛害羞,闻言,脸蛋更是红的像煮过的樱桃。
她轻轻地嗔了叶裳依一眼。
“讨厌,裳依,不要打趣我,我回家了。”齐岫薇说罢,笑眯眯地离去。
叶裳依都惊讶于她的神情,真是肉眼可见的甜蜜。
回到家里的齐岫薇,小心地将金疮药放好,免得被祖母发现。
然而,她刚回家,就被丫鬟带去了齐老夫人的屋子里。
她的母亲玉氏跪在地上,头发凌乱,哭着捂脸,显然刚刚挨了打。
反观齐老夫人,端着茶盏坐在高座上,一副刻薄的冷淡。
齐岫薇看见母亲被打,好心情一扫而光。
“母亲!”她扑过去,用弱小的身躯,搂住了哭泣不止的玉氏。
随后,齐岫薇愤愤抬起头:“祖母,你凭什么又打我娘,她嫁给我父亲后,是主母,你屡次为难她,最近更是过分,竟上手打,要是被人看见了,该怎么议论你!”
齐岫薇虎口上的伤势不是意外而来的。
而是,上次齐老夫人不知从哪儿得到了太子行踪,得知太子会经过古道,非要齐岫薇过去假装马车坏了,强行偶遇。
齐岫薇抗拒的激烈,齐老夫人打不了她,怕留下伤痕,让国学府的人看见。
就派老妈子按住儿媳玉氏,以此来威胁齐岫薇。
母女俩挣扎哭闹间,齐岫薇摔破茶盏,抓起碎裂的瓷,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红着眼,发狠威胁:“祖母再逼迫,我就去死!姑姑已经不听你的了,等我死了,你就更没有人操控。”
齐老夫人才住手罢休。
齐岫薇本以为她不会再为难她们了,没想到,这次回家,面对的又是这样一副场面。
玉氏捂着脸哭泣,齐老夫人面对齐岫薇的责问,无动于衷。
反而冷着脸说:“你母亲一股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怪不得教的你什么都不懂,这次我让你父亲找到机会,安排你陪伴太子去平远村帮助穷苦的村民。”
“福宁公主也会去,你要记住,你去这个村子里,不是帮助任何人的,而是要在太子面前,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我刚跟你母亲商量,她便想忤逆反驳我,你说她该不该打?”
齐岫薇怔怔,眼里的厌恶之色不加掩饰。
“我不去!宁宁跟太子已经出发了,我还去做什么?”
“当然是要抢!蠢货,不抢,富贵怎么来,不抢,就凭你这点姿色,怎么成为太子身边的人。”
齐岫薇真是受够了。
自从姑姑齐妃断绝了跟家里的联系以后,祖母就疯狂地想要利用她去攀附权贵。
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隐忍,通通爆发。
齐岫薇对着齐老夫人嘶吼哭骂:“要去你就自己去,你风韵犹存,你去勾引皇上,去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