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寒没有回答,而是飞快地卷起沈宁宁的裤腿。
只见她白嫩的脚踝上方,竟有两个小血洞,伤口的周边是深深的黑色。
司马寒面色一变:“是鼠疫。”
谢明绪跟着震了震:“定是在牢房里被咬伤了。”
司马寒连忙扼住沈宁宁的下颌,去看她的舌苔。
看完以后,他眼中也有了慌色:“完了完了,这孩子凶多吉少。”
谢明绪拧眉:“鼠疫来势汹汹,但也不会像是毒药一样,顷刻间就能要人性命,你立刻给她施针开药。”
司马寒跺着脚道:“当务之急,是所有人跟她隔离开来,大少爷你都不能进这个屋子了,鼠疫可能传染,你快出去!”
他推了一下谢明绪,而谢明绪却沉了沉眉头。
谢明绪犹豫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沈宁宁。
他声音稳重地道:“不要紧,是我抱着她回来的,说不定来时的路上已经染了,这会出去也无济于事,你快给她先治吧。”
司马寒吃惊地看着他:“大少爷,你……哎,好好好,小老儿我不说了,这就去开药。”
一整个下午,谢明绪的院子里,下人面上罩着白布,端着热水忙进忙出。
二房谢夫人来过一趟,看见这个阵仗,却不敢进来。
只在门口问一名丫鬟:“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明绪生病了吗?”
谢家大房没有主母,如今府内的内务的操持,都是二夫人一手管理。
丫鬟低头回答:“大少爷带回来的小姑娘感染了鼠疫,神医让我们都不得靠近,东西也是放在外面就走了。”
二夫人吓了一跳:“鼠疫?那快把她赶出府啊!”
丫鬟却说:“大少爷不肯,且已在里面与神医一起救治那位小姑娘了。”
语毕,丫鬟匆匆将热水端进去。
二夫人却吓得头晕目眩,被身边的大嬷嬷堪堪扶住。
“二夫人,您可要当心身体,这院子不干净,您别再靠近了。”
“我是担心明绪,这孩子,怎么带了个病人进来,真是太冲动了。”二夫人摇头无奈。
说完,她忙道:“快找点艾草,在咱们二房的院子里好好熏一熏,去去毒!”
“还有,把饭菜准备好给大少爷的院子送来,不过要小心,别接触到他们。”
大嬷嬷记下来,连忙去吩咐照办。
二夫人惊魂未定地回到院子里,谢愿玖正在窗下练字。
看见自家母亲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放下毛笔问:“母亲,你怎么了?”
二夫人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玖玖,这些日子你就别去你大哥的院子里玩儿了,他不知从哪儿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得了鼠疫!”
光是提起这个病,二夫人就头皮发麻。
那可是传染,会要命的呀!
谢愿玖一怔:“是大哥中午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
“是的,怎么,你也认得?”
“不认得,但是上次我带神医回来的路上,遇到花车挡路,就是她。”
二夫人瞪圆了眼睛,神情平添几分怒气。
“什么?竟有此事,你怎么不和你大哥说呢,这样的小孩,就是咱们的冤家呀,八字相冲的!”
“大哥事务繁忙,我怎么能用这种小事打扰他。”谢愿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委屈。
她见二夫人一脸惊慌,反复念叨着一定要把她赶出府去。
便说:“娘,你也别太担心了,神医不是在那吗?一定会治好的。”
二夫人哎哟一声,十分焦急:“你不懂,要是八字相冲,她的病好了,我们却会被她波及的呀!”
二夫人一向相信八字,干什么都要看看黄历,凡遇到大事,还要让神婆问一卦。
现在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在她眼里来看,那等同于天塌了。
“不行,我得去找神婆问一问,这个事是不是不吉利。”二夫人说着,匆匆离去。
到了晚上。
二夫人神色惊恐地回来了。
“玖玖,不好了,神婆算了一卦,是大凶。”
谢愿玖正准备入睡了,闻言皱眉:“这么严重?”
二夫人担心的面容憔悴不已:“我们二房要是也受到波及,那可就是雪上加霜。”
“你马上要参加国学府的应考,正是关键时候,可不能生病,而且你爹又瘫在床上,真出了什么事,会要他的命呀。”
“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趁你大哥不在府里的时候,把那个小姑娘扔出去。”
谢愿玖迟疑了一下:“娘,这样不好吧,大哥会生气的。”
现在府里虽然是让二夫人在管着账本内务,但真正做主的,还是大房。
毕竟大老爷谢肃之是当朝丞相,而大少爷和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