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得焦裔、叶兴的,是谁阿”那千宿宿看他俩谈在一起,哪肯在一旁寂寞,变着法儿的想插进话来,“我能见见吗听起来他像是很有异能的样子,还能变脸”
“并不是变脸,说来话长。”阿京说着,想到还有好些问题都没有时间问问叶兴,他就又消失了,心里也有些想念,“见是可以见,只是他人已经离开这里了。他原本在楼下跑堂。昨天还在,你要是早些问,就能看见。”
千宿宿听闻这话,有稍许的失望,不耐他是个大咧咧的人,想着以后有事情,保不准就见到了,故两三句话就抛到脑后。只说“也好,有趣儿的人定是忙前忙后、忙这忙那的,你们也别想念,只等等,他必然会来寻你们。”
这话说的,陶升和阿京听闻只觉得有理,心里也略宽宽。
三人聊聊闲话,也就将一上午打发了。
“今天终于换了身精神的装束。”华夫人看着从外面冰天雪地走进书房的叶兴,一时百感交集。只见他的这一身,倒是前几年“程慕”来华羽台议事的装束,不再是那身跑堂的荆头布衣。
“不过就是身皮,于我来说都一样。”叶兴只淡淡地笑说。
“是啊,你是都一样,这几十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十六岁的少年模样,我们倒是变成老头、老太太了。”华夫人摇头自嘲,“你瞧瞧,我这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你这嫩样子,都能当我孙儿了。”
叶兴一抬眼,眼中的华夫人还是十二岁华暖儿的样子。记得初见他们的时候,她还是大盐国的娇滴滴的小公主华暖儿,整日里爱在珑庭里放风筝,那时候莫半褐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子,天天野跑着,就为了放起风筝让华暖儿去追。一转眼,他们都到了满头华发的年纪,时间真是过得快
“阿暖,你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了莫半褐那小子,”叶兴笑说,“他都没认出来我。我喊了他好些天的莫老爷子,也不知道他受不受用的起。”
“这你可不能怪他,他才见了你几面那时候他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和你现在的样貌也没差几岁,还是个小娃娃。”华夫人笑道,“你整日的随着我父王,莫半褐可没机会见你,我也就是找父王比较勤,不然也早忘了你长啥样。后来时隔那么些年,你找来的时候,我也一下子没认出来你,只觉得这是哪个毛头小子,竟然直呼本华老城主暖儿”
叶兴莞尔一笑,说“这样一说倒也是。姑且不追究他。”心内却想的是如今华暖儿、莫半褐这一辈的小孩子,都已经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不过多久,可能又见不到了,心内不免感伤,面上也不敢表露出来。
“怎么了,你是在想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老婆子再过几年就死了,是不是”华夫人是个眼尖嘴利的,再怎么也活到了这个岁数,哪会不知道叶兴心里的念头。
“阿暖,你这些年语言越发毒辣了,哪有老人像你这样风风火火的,”叶兴有意岔开话题,“你也修身养性些,从小到老,就没有文静过,要么娇憨、要么老辣,就是个假小子。”
“哎,你不懂,我现在正是享受天命的时候,像你这样没老过的人不会懂,生命逝去的时候,有其特有的凝练之美,”华暖儿顿了一下,又想到了莫半褐,“我幸运的是,还有儿时的伙伴陪我一起变老。”说到这里哽咽了。
正巧,莫半褐刚撩起帘子,外面的风雪呼啦一下涌入这诺大的书房。
华夫人抬眼看去的时候,正撞见了莫半褐。缘分这东西,在岁韵嗷ヅ惆樽牛艘簧酥凶涛叮四芩登宄钟屑父鋈四芙舛潭痰募甘昕雌?br />
叶兴正坐在一个客席上,身着华服、仪态端方,就似某国的王储一般,莫半褐招眼一看,只觉得眼熟,一想,这不是长生戏楼的小跑堂的么怎么如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穿着、气质、神态全然不同。心里有很多疑惑,也不便明说。
“你可认得他是谁”华夫人问莫半褐,心中不免期待他的回答。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长生戏楼见过的”莫半褐试探地问,也不敢笃定,“可是那身打扮与此时截然不同,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当时在长生戏楼见到,哪怕是那副装扮,也觉得小兄弟不是凡人,心中定有与旁人不同的境界。如今,我算是见到了真身吗”
“莫半褐,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叶兴斩钉截铁地问。
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全然没了长生戏楼那小青年“莫老爷子”长、“莫老爷子”短的讨喜模样,心中莫名顿生敬畏,“你”
“你可记得有一日,你跑到华暖儿父皇的书房里,拿着一封婚帖,央求他赐婚与你,结果他父皇笑说这小子,非要和你挣个高下吗当时我也在场。”叶兴缓缓地说,都说到了这里,他要是还想不起来,就真是老来荒唐了。
“你你是画了大盐万里江山图的那个少年”莫半褐看着叶兴,不可置信,“你不是已经你不是早已经”莫半褐整个世界都被打乱了,所有的时间、记忆、价值体系都被打散了,活了这么些年积攒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