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冬日里能让人觉得温馨的暖橘色,抖开来看,竟是一条长裙。
衣襟上勾勒着白色的橙花,裙裾是双层的,内里摸上去柔软,顺滑,外里是同色系的薄纱,整个裙摆飘逸又不失垂感。
细看针脚,与缝纫机缝出来的无异,整齐,细密,关键是还看不到线头。
到这里这么久,端木栩清穿过两次女装,都是很普通的衣服,而眼前这一套,无论是布料,刺绣还是做工,一看就是精品。
哪个姑娘心中没有一个汉服梦呢?
更难得的是,誉恒这几日一直忙着收拾知府和那个城主搅出来的烂摊子,自己一身衣服脏了都没顾得上换,还不忘给她带回一套如此好看的衣裙。
她点了点头:“这是我见过最精美的衣裙,我很喜欢,这就去换上看看。”
‘这是我见过最精美的衣裙’,这句话令靖王有些心疼。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儿家,正是爱美的年龄,最好的年华,端木家也算是富足,可他的栩栩,却是连一件漂亮的裙子都没有穿过。
将开心得像小蝴蝶一样要急着飞去换衣服的人儿拉住:“栩栩莫急,先陪本王说说话。”
回头,见他满眼笑意和爱意,端木栩清笑着应:“嗯,好!”
然后将心心念念的漂亮裙子放到了一边。
龙靖修拉她一同躺下,要将人抱在怀里。
端木栩清赶紧摁住他的手:“不要了,不许胡闹。”
这才结束多久啊?她现在还有点微微的胀痛,双腿有些酸软。
靖王笑了一下:“清儿当本王精力是无限的么?连着三日没有合眼,刚刚已经是将全部力气都用在清儿身上了,现在只想抱抱你,歇息。”
说完停顿片刻,又道:“若是清儿一定还想要,那等我稍作歇息醒来可好?”
端木栩清一噎,这话怎么将她形容得如狼似虎呢?
张嘴亮出小白牙,在他胸@口咬了一口表示抗议:我才没那么凶残呢!
就是太硬,没好下口。
龙靖修一声闷哼:“栩栩乖,莫闹。”
小妖精的贝!齿,刚好刮过他的豆子,这刺激。
他是真的想要先放过她,好好将人搂着睡一觉的,可再这样下去,恐怕又会……
端木栩清也怕又将火点燃,老实了,说:“要不我起来坐着,你靠我腿上,我替你按摩一下头部。”
小妖精按头很舒服,这个靖王体会过,只是以前碍于现实和梦境,他不敢招她。
此刻提出来,他自是愿意的。
龙靖修闭眼,眼下满是乌青,脸上却是惬意,满足的表情,头枕在她的腿上,鼻息间是熟悉的馨香,不浓,不淡,不似脂粉……他为何没有早些发现清儿就是栩栩?
“誉恒,蜀都之事,一切都还顺利吗?”端木栩清纤细的指尖一边轻轻在靖王头部按摩,一边开口问道。
“曾思谋及他的家人,还有那些出谋划策的走狗,都已全部控制,现由归德将军的人看管,往京城递送了消息,待陛下裁决看如何处理。只不过吴渤宗逃了。”说起这个,靖王皱眉了,有些自责。
布下天罗地网追捕吴渤宗,哪知道他将妻妾子女全部丢出来替自己挡箭,然后趁乱金蝉脱壳,从自家祖坟山下挖的密道跑了。
待铭扬等人追过去的时候,密道都让他封死了。
最后花费一整天时间和许多人力,才找到密道的出口,尽然是在城外的乱葬岗。
听他说完追捕曾思谋和吴渤宗的过程,端木栩清用指尖抚平他的眉心,道:“誉恒不必自责,你是人不是神,哪里能事事都算得周全。吴家数代人在蜀都生活,近百年了,以前还是一地之王,既有心谋反,其势力实力和背景,定是我们这些外地人比不上的,现在是跑了,除非他日后都夹着尾巴苟活,如若不然,只要他还敢冒头,誉恒一定能将他头敲爆。”M..
说罢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总之,我男人超厉害,短短时日,就将盘踞蜀都数年的两棵毒瘤大树连根拔起,换了其他人来,谁能做到啊?”
小妖精这荣辱与共的语气,还有那句‘我男人’,令龙靖修心中甚暖。
世人只道他是‘战神’,其实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是永远战无不胜的。
每次在出现失误的时候,属下们多是沉默,父皇和长辈多是责怪,从来没有人心疼他累不累,心中难不难过。
唯有清儿,抱着他说:一时的失误没有关系,还可以继续补救,还夸赞他已经做得很好。
如此善解人意的人儿,定是老天特意送予他的。
男人心中激动,愉悦,最好的表达方式就是狠狠去爱这个女人……
……
看着身边带着一脸满足沉沉睡去的男人,端木栩清好想将人拖起来打一顿,说好只是抱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