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高的评价,楚音心里欢喜,面上矜持:“殿下谬赞了,妾身哪儿比得上孔大师……不过殿下竟知此人?妾身平时并不见殿下品画。” “我在春晖阁做什,你然不知。”她只过两三回吧? “……” 原他不止听讲课呀,楚音灵机一:“也是,妾身跟殿下就午时与晚上有时间相处,彼此算不得了解……其实妾身除了画画,偶尔也收藏字,像柳旭的字,妾身就很喜欢。” 前世他应是从别处得知的,这一世她亲口告诉他。 他最好记住了,早点将字送。 然而陆景灼只是嗯了一声,并未表现出他是否听进去。 楚音不免失望,但是问:“殿下喜欢什呢?” 她从未问过他。 送插花是作主张,定不是他想要的。 梳理回忆,竟一点没有线索。 总不至于他就喜欢处理政事吧? 陆景灼没答,缓缓放下手中画:“我得走了。” 不知不觉已过去半个时辰,楚音道:“妾身送殿下。” “……” 刚才不过四五句话,她说了好几个“妾身”,陆景灼目光沉沉地看她一眼,发现她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尺的距离,便道:“不必。” 居然被拒绝…… 她只是想尽个贤妻的本分,至于吗? 这人真难伺候,撒娇不准,连这个也不准, 楚音暗地腹诽。 陆景灼快步而去。 到殿门时, 只见一片淡黄的梧桐叶被风吹, 落在脚边。 真是秋天了。 候鸟南飞,这阵时常有雁群从空中掠过,传“嘎嘎”的鸣叫。 石榴已经半红,拳头般大小坠在树枝下,陆珍见着了嘴巴馋,吵着要吃,楚音就让小豆站在凳上摘一只下。 洗干净剥开,里面的籽儿也不太红,楚音取一粒给女儿吃。 她抿了抿嘴,酸得差点要哭。 陆珝好奇:“娘,我也要。” 兄妹同甘同苦是应该的,楚音也给他吃一粒。 陆珝的脸立刻皱成了苦瓜。 楚音扑哧一笑,笑完疑惑真有那酸吗? 出于好奇她也吃了一粒。 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差点把手里的石榴扔了,但此时有个念头一闪,她留下了石榴,并且把它带回殿内,放在书案上。 稍后楚音便去练功法。 与之前相比,她的汗流得少了些,而且练习两遍之后,手跟腿也不太酸。 此种情况应该可学学骑术。 就不知陆景灼愿不愿意她? 大抵是不肯的,她不找个骑术的女官。 对,就这办! 连翘已经提早备好水,在上面撒一些将将盛开的桂花。 楚音坐入浴桶,鼻尖溢满甜香。 就快要到中秋了。 八月…… 离十月快了。 她得赶紧想个办法将那龚槐揪出。 见楚音背靠着桶边,春葱般的手指漫不经心拨弄桂花,眉心忽而蹙起,连翘问:“您怎了?刚才挺高兴呢,怎突然像有心事了?” “是有件心事,”楚音手抬起,瞧着水滴从指尖落下,荡起一圈圈涟漪,吩咐道,“你出去备车,我等要去一趟坤宁宫。” “啊?这个时候去?” “对。”她有对策了。 连翘应声。 梳妆打扮好,楚音坐车去坤宁宫。 已接近酉时,天边隐隐有橘红色的云霞。 姜皇后惊讶道:“阿音,你怎地这时过?” “我想请母后帮我个忙。”楚音开门见山。 “坐下说。” “是。”楚音半真半假地道,“儿媳前阵给珝儿,珍儿讲大禹治水的故事,他们年纪小听不太白,儿媳就忽然想到宫里好似有个大禹治水图的玉雕,儿媳想让珝儿,珍儿看看,兴许能有帮助。” 姜皇后问陈嬷嬷:“有这个玉雕吗?” “回娘娘,坤宁宫没有,别的地方……奴婢看,得问下陈公公,他管着四大宝库。” 陈庆升是龚槐的上峰,当时被龚槐连累,也被砍了头,当然他也是失职了,被龚槐哄得昏头转向,没有发现这个手下一直在盗取宝物。 姜皇后沉吟:“阿音,那儿早上我把陈公公请,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