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请留步,元斐在此等候多时,万望先生下来一见。”邹玉振站在大路中间,朝着祁先生的马车躬身作揖。
邹玉婉带着画儿站在邹玉振身后,朝着祁先生的马车福身一拜“晚辈拜见祁先生。”
祁先生原本不想再搭理邹家兄妹,见他们执迷不悟,掀起车帘,冷笑着问“邹玉振,你拦住祁某,想要做何”
邹玉振见祁先生搭理自己,赶忙来到祁家的马车前,对着祁先生又是恭敬一揖“先生莫怪,元斐此来是特意向先生道歉。原先的一切都是元斐与外祖家不好,给先生惹了不少麻烦,请先生放心,元斐一定会尽邹家所能,补偿先生,让先生拿到调味香料。”
“尽邹家所能”祁先生笑了,打量着邹玉振“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妾生庶子,竟敢把邹家当成自己的囊中物。你嫡出的兄长可是有两位,皆是已经成亲生子,如今你最大的侄儿已经在议亲,你真以为邹家以后会是你当家”
“邹玉振,人贵在自知,身为庶子,又无功名官职在身,外祖家更是扶不上墙的泥腿子,你何德何能,敢跟嫡出的兄长争夺邹家”
“也就是这乡下地方不讲究。你要是生在府城,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跟嫡出争产,早就被当家主母给收拾了”
说来那邹夫人也是个没用的,跟陆姨娘斗了这么些年,竟是没有斗垮陆姨娘,还让邹玉振兄妹平安长大,闹到跟嫡出子争产的地步。
这事儿要是放在他们祁家,别说一个姨娘,连庶子庶女都会被家族给私下处理掉。
邹玉振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是气得脸色铁青,紧紧握着双拳,可他不敢顶撞祁先生,低着头道“先生教训的是,是元斐失了规矩。您放心,元斐以后定会安守本分,谨守嫡庶规矩,也会训斥姨娘,让她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好生伺候嫡母。”
祁先生道“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会停下来听你废话,只是要警告你一句,莫要再找顾氏作坊的麻烦,要是再敢对那几家人动手,祁家饶不了你”
邹玉振大惊,祁先生这是彻底倒向顾家
他压下心底的震惊,赶忙否认“先生误会了,元斐并没有要对付顾氏作坊。”
“是吗”祁先生可不信,看着邹玉振冷笑“你不该叫元斐,你配不上这两个字。”
话落,看向邹玉振身后,见邹玉婉双眼含泪,正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不屑的冷笑道“你可知,真正的大家闺秀从来不会这般看人,只有需要靠着美貌留住男人的小妇才会做这般模样。而我祁家的孙媳妇,要的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这话说得很是难听,把邹玉婉说得流下眼泪。
祁先生懒得再看邹家兄妹,放下车帘,三雄驾着马车,直接向前奔去,邹家兄妹要不是赶忙让开,非得被马车撞到不可。
邹玉婉被骂又被吓了一场,是再也不愿意多待,赶忙上了自家骡车,坐在骡车里抽泣,心里骂着,这都是什么事儿想她邹玉婉活了十五个年头,何曾这般丢人过
邹玉振看着祁家跑没影的马车,眼里满是阴蛰好你个祁成方行,给老子记住了,今天这羞辱之仇,我定会百倍俸还
邹玉振脸色阴沉的上了骡车,小厮等他们坐稳后,驾着骡车回了陆家。
到了客院书房,邹玉婉再也忍不住,哭着问邹玉振“三哥,咱们该怎么办祁先生明显是弃了我们兄妹。要是没有他的帮忙,咱们如何进入府城的仕宦圈子,如何结识府城的大族、官家没有府城大族、官家的支持,咱们如何跟老大他们争产”
“还有祁先生他怎么能说那样的话我的言行举止皆是姨娘请了官家出来的嬷嬷教的,如何登不得大雅之堂他是没见过顾玉梅、陆甜丫那样的粗鄙农女,要是见了,他定不会”
“闭嘴”邹玉振被她烦得不行,扬手打了她一巴掌,直接把邹玉婉给打蒙了。
“三,三哥呜呜呜你打我”邹玉婉想起有一回,姨娘身边的韩嬷嬷曾经悄悄跟姨娘说过,三哥身边的丫鬟又被打伤了的事儿。
姨娘似乎很紧张,对韩嬷嬷说,要她私下里安抚好那丫头,等她的伤势养好后,再给远远的卖掉,不要留在府里,免得那丫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当时她听到了,很是不以为然,觉得三哥打个把丫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姨娘何必那般紧张
如今想来,却是浑身一寒,三哥爱打人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是打丫鬟,现在是打她。
莫非韩嬷嬷说得没错,三哥是有病,所以才会这般打人
邹玉振眼里淬着寒冰,盯着邹玉婉道“府城又不是只有祁家一个大族,巴结不上祁先生,咱们还可以去巴结其他的大族,或者去巴结知府大人。祁先生不过是有个兄长做京官,他本身只是个秀才,能大得过知府大人去”
说是这么说,可邹玉振知道,像他这样的县丞庶子,想要巴结上府城的世家官家,很是艰难。
而祁家在府城的势力不容小觑,只要祁成方说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