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惶惑。既而环视四周。 西云道长说:“云溪,我带你参观参观我们道观?” 秦王的兵士看到这一幕,私下唧呜:“他们没有抓来娥珮公主,只是把娥珮公主的奶妈抓来了。怎么回去交差?” “撤!我们回去报告秦王实情。”秦宫几名卫戍急匆匆地撤离奇云山。 西云道长、云溪原是秦国郦水河畔的同村村民,青梅竹马,幼有婚约。因为秦王穷兵黩武,附近村民丁壮稀少,西云到十七岁时,他的父母不想让他去军营遭受“今朝不知明朝”的兵士生活,完婚之后,忍痛让他外出学道。首先两年,他还回家,给村民办办白喜事道场,唱唱诗。可是,后来,他渐渐迷上了道术,废寝忘食,很少回家。他最后一次见云溪,就对她说,“我想学好道术,定要匡扶天下”。从此,再不回家,再也不管凡俗之事。他越学越精,后来道行越来越深,越学越多,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程度,更不用说回家了。 往事如烟,世事难料。本来他们的父母想让他们二人一起互相亲爱、白头偕老,封妻荫子。却谁知西云学道以后,不作此想,一味修道,道法炼精、炼制丹药、巧妙易容、潜心武术,样样都学,且超越常人。 云溪悲泪断念,不再痴念西云回家。三个月后,带着西云老伯夫妇离村迁到齐云山下。她到外谋生,遇到秦宫甄选宫婢,因模样姣好,被选进宫,做了个下等丫鬟。可是云溪已经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宫中无法立足,欲哭无泪,遂欲投井,了却生命,无意间被娥珮公主发现,娥珮公主心生怜悯,仁心相救。云溪从此一直追随、效忠娥珮公主。 今天的这次见面,西云、云溪都好像是隔世之人。云溪那次情急请教易容之术,灯影朦胧,漆黑幽道,古木暗影,人面模糊,根本不知齐云山道长就是西云。今天,她心中的激荡一瞬间风起云涌,暗恨淤积心中,她的心一阵阵绞痛,像针尖扎进丝帛,碎裂的帛痕,连同碎裂的心瓣,一齐颤落,胸腔又一阵疼痛,滴血一般,然后弥漫开来,滋生道每一个细胞,然后,痉挛般的疼痛,头昏眼花,最后,终于直到麻木。 痛感过后,云溪神色平静了。一副很释然的样子。于是平静地回答西云道长:“我既然来到了贵道观。难道不到处看看?” 人生从来都是直线前行,谁也不会重新来过。都是曾经沧海,奈何世事不由人? 西云的脸色一阵苍白一阵红晕,曾经的恋慕情景不断在眼前闪现。淡雅清丽的妻子,善解人意的双亲,呵护备至的岳父岳母。还有温厚甜润的云溪的轻轻呼唤声也不端在西云的耳畔回响。往事再难追寻,直流美好在心。西云突然生出意思悔意:如果我不选择修道呢?想到这,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不!云溪就在眼前,不能让云溪感受出他丝毫的心动和悔意,否则就不是修道之人的本心了。 如此一想,西云豁然开朗,家国情怀,先有国,再有家。秦王暴戾,实在应该有人站出匡扶正义,引领百姓! 千言万语化作此时的不言不语。西云带着云溪参观他的齐云道观。来到前堂,那里摆满了各色蜡像。云溪眼尖,看到了摆放在道台上的“娥珮”公主像。 云溪心中波涛汹涌:好个西云!他果然没有忘却他的志向。对西云的心意已明白三分。她向西云投去了深意的一瞥:你还是我的西云,正所谓殊途同归。 “你这是要干什么?”云溪明知故问。 “齐云道观从善如流,习武修真,广播仁义。所有道士下得山去,都倡导仁德,救济灾民,只是我人微言轻,号召力不够,我想借娥珮公主之名,救济苍生。” “哈哈。以你之力,救济苍生?”云溪觉得他野心够大,冷笑。但一转念:“不如来一个顺水推舟!” “这样,也好!宫里,我是回不去了。不如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西云道长心中一喜,“那有劳娘娘了!”于是将云溪打扮成娥珮公主模样,驻守齐云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