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清爽酣畅,才笑叹道“外地佬多时来做生意的,最是精明不过,那哪里是什么肥羊。不过我今天确实是来看酒儿的。”
“对了,最近没啥可疑的人吧”张安平意有所指,声音都放低了许多。
今天中午店里刚好只有张安平一个客人,老李望着正对出去的街道巷口,说道“放心吧,我这里视野最好,最近没啥外人来这边的。就算有,你还不放心大家吗”
张安平笑着点点头,贫苦人家少了各种攀比,反而抱团得紧,张安平抛出一块碎银子给对方。
老李连忙用双手接过,用牙齿一咬,一脸喜意笑道“你今天还说没拉到肥羊。说吧,吃啥,我马上给你去搞。”
“不,我还是照旧,给我的四两葱花面里,加两个鸡蛋就行,剩下的,嗯,剩下的,你做成粗粮馍馍,给巷子里那些吃不起饭的倒霉孩子吧。”
“哎,你这老小子,这不是拉着我一起做赔本买卖吗明知道我见不得那些造孽事,不是又得自己贴一些。”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落入了跟踪的木青耳中。
此时他潜藏在巷子外的一堵墙后面,凝神细听着对方的对话,嘴角莫名弯起,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墙后面不远处那间小饭馆,张叔叔当初也是开在那儿的,这也算还是一种传承了。
六岁以前的日子,看起来已经过去了很久,遥远而模糊,可只要一响起记忆中的馒头香气,便只剩下了珍贵的美好。
木青不过沉浸在回忆片刻,却发现隔壁没了张安平的声音与气息。
深宫大院,朱红高墙,也许飞檐走壁的手段最是合适不过,毕竟飞来飞去的高人风范尽显不说,也常常出现在那些侠客志异的幻想当中,被认为是江湖主流风尚。
但真实的江湖是紧挨泥泞的,想要打入这样贫民窟中,最好的方式便是伪装成他们的同类。
并且泥腿子巷如今都是些破败民房,根本就没啥二楼建筑,所以很快,一衣衫不洁,看起来就像是下苦力的男子出现在了泥腿子巷路口。
木青须发有些潦草散乱,来到近前,瞥了眼饭馆外的招子,“老李饭馆”四个字写在灰尘沾满脏兮兮的布帛上,依然可见其笔锋奇绝犀利。
木青心里猜测,这招子怕就是那什么张先生所写,心里火热了几分。
饭馆老李,微不可查地看瞥了木青两眼,心里感叹了声是个下力气的好身体,便移开了目光,木青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往泥腿子巷深处走去。
越往巷子深处走去,身边的民房越是残破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很复杂的气味,偶尔会是熟悉的饭菜香气,偶尔又会是汗水打湿衣衫久不欢喜的酸臭味。
木青此时便有些后悔了,回朱雀城的路上,他该多做些准备的,比如炼制一些万毒真经毒药篇里的十里香,这种追踪迷香,当初用来追踪曹沫,已经证明了是有奇效的。
好在刚才灵识堪堪捕捉到了张安平的踪迹,木青确定了一个方向,一直朝着民宅群落的深处寻去。
张安平现在正快速穿梭在民宅内部,向着民宅掩映拱卫的深处走去。
这些经过的屋子,有些太过破败没有住人,但有些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屋子,却是住了人的。
这些人多是些平日里没啥正经活计的单身汉,潦倒窘迫,听到动静后,躺在床板上,翻了个身,看到是张安平后,无精打采的枯黄脸上,便又恢复成了恹恹的木讷表情,点点头没有作声。
倒是张安平发现有些相熟之人,还会走上去骂两句,问为啥不出去找零工。
在民宅内部已经走了半刻钟,张安平估摸着距离,拿出揣在怀里的一件崭新夏衣,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个身影便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张安平脸上的紧张如冰雪消融,快速道“堂兄,我遇到件事,快找个说话的地方。”
张之远微微皱眉,转身往某个方向快步走去,“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