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不让伯澜过来,那其实也是黄家心虚的表现。 黄老爷进退两难。 在他为难之际,方老太爷道:“罢了,我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各退一步吧。” “怎么退?” 黄老爷和万老爷异口同声地问,说实在的,他们也不想再僵持下去了。在桃溪镇的大街上,这场闹剧上演了一整天了。 他们又不是默默无闻的人家,对于他们来说,其实真的不愿意走到这一步。 如果能够尽快结束,对彼此都是好事。 方老太爷捋了捋胡须,“曹秀才和万茹娘,确实犯下大错,若是不惩戒,以后桃溪镇的风气就要败坏了,所以,他们还是要受罚的。” 听到这里,万家这边的人就揪心了。 方老太爷接着又说:“可是,万茹娘说的这些,也实在令人同情。这门亲事,时至今日,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过去的事情,两家人就别再提了。” “老夫的意见是,黄家给万茹娘一封和离书,大家好聚好散。至于万茹娘和曹秀才,从此就逐出桃溪镇,永远都不许再回来了。” 万夫人听到这个处罚,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命,女儿是保住了,可是,离开了桃溪镇,她要怎么活下去? 黄老爷却不太满意:“里正,你是不是太过偏颇了。他们本就该死,如今居然只是放逐而已吗?” 方老太爷问:“你还想如何?” 他凑过来,小声说:“黄老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有个贵人许诺了,若是你们高抬贵手放了这两个人,就请一个神医替你儿子看病。” “不敢说一定能治好,但是这个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何况,在这件事情上,你们黄家也是有错的。折磨万家的闺女大半年了,也确实干得太过分了!” 黄老爷语塞。 说实话,他是觉得不解气,私奔这一件事情,实在是太打脸了。 他们黄家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伯澜的事情,若是真的如万茹娘所言,那伯澜这辈子就毁了。 如果,这位贵人带来的神医,真的能治好伯澜,那他们黄家也不算太亏。 “果真有这么一位神医吗?” 方老太爷颔首:“这话还能是哄人的吗?” “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两家的恩怨,我即便是里正,你们不来请,我也不好插手的。” 这话在理,所以里正出现的时候,黄老爷是真的感到很奇怪,何况他出现之后,里正话里话外都是帮着万家的。 黄老爷以为,里正是万家请来的。 “我之所以来,是因为贵人也看见了你们两家的这件事情,他们同情万茹娘,想让我出面保她一命,作为对你们黄家的补偿,他们会请神医给你家公子治病。” “老弟啊,人家是先礼后兵啊。坦白说,这位贵人的手段多得是,若是真的想要救下万茹娘,那也不需要我出面,他自己就能办得成。” 黄老爷看他说得认真,心中越发惊慌:“老哥,我可没得罪什么人啊!” 这位贵人干嘛针对他们黄家? 方老太爷拍拍他的肩膀:“别慌,贵人就是路过,正好遇见了,想管一管这个事情,和你们黄家没关系的。” 黄老爷这才松了口气。 黄家在桃溪镇那么多年,说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去到县里都不算什么了。里正说起贵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实在让黄老爷心惊。 他真怕是冲着黄家来的,他们黄家一个小小商户,有一点家资而已,贵人一个翻手,他们黄家就不复存在了。 黄老爷战战兢兢地问:“那,贵人就是让我们不追究就行了,是吗?” 方老太爷看他害怕的样子,就安慰他说:“贵人说了,这件事情,两家都有错,所以各打五十板就行。万茹娘被逐出桃溪镇了,你们家伯澜也可能有机会重新做人。” “贵人也是讲道理的。老弟,你可别想岔了,赶紧答应了。” 里正把利弊都分析了一遍,黄老爷也就明白了,人是非放不可了。 他缓缓走到中央的空地上,拱手对围观的人群施了一礼,然后大声道:“各位乡亲们,我们黄家一向乐善好施,在桃溪镇多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为富不仁的事情。” “万茹娘与人私奔,令黄家蒙羞,按照规矩,她和奸夫沉塘,实乃理所当然的事情。方才听了万茹娘的陈述,我亦不能辨别真假。” “不过,这个门亲事是错了,万家允诺曹秀才在前,又毁约拆散一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