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周氏的事,子俊心里难过极了,他娘是多好的人啊。
周氏过世的时候他还很小,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也记得那个温暖的怀抱。
娘那么好,为何爹却要向着坏女人,这么多年了,也没想过是不是那个人害死了他娘和哥哥。
虽然他在周家过得挺好的,并不在意赵家的产业落在谁手里。
只不过看着王氏和她那两个儿子着急,他心里也十分痛快,多年过去,虽然不能让王氏下狱,但对他们来说,失去赵家的钱财就等于下了地狱。
她也这个岁数了,哪可能靠着自己的姿色再重来一次,以后便只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再没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也许对王氏和她的两个儿子来说,这样的结果才是真正的惩罚,如果娘和哥哥泉下有知,也该觉得安慰了吧。
赵子俊说了这件事,大家都唏嘘不已,林喜悦先前就听赵老夫人说过这种可能,这会儿证实了,也觉得挺惊讶的。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个王氏心肠竟然这么歹毒,怪不得周氏自己很健康,生两个孩子都有问题,孕期有人做手脚,那就很正常了。
晚上赵子俊在家里吃了饭,然后林喜悦让满福送他回客栈。
等他们离开之后,小朵才说道,“娘,怎么不让子俊住在家里呀。”
林喜悦看着她说,“我当然也想让子俊住在家里,只是你现在已经被人议论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徒生事端,子俊那里也有人照顾,不急在这一时,等你出嫁之后再说吧。”
自己没做错,可以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可是议论的声音太多了,也会让自己心情不好啊。
明明可以避免的,为何非要迎着风浪?
现在让子俊住在外面是最好的,要不然不知道又要搞出些什么麻烦来。
小朵小声说道,“因为我,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
林喜悦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既然知道,成亲之后就要好好过,要不然咱们不是白惹这些麻烦了吗?”
尽管他们已经在想办法避免流言蜚语了,几日之后还是传出了一些不好听的来,说是陈家大小姐与男子私下有来往,当街举止亲密,好多人都看到了。
朝中本来就有不少大臣反对,一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反对了,还有人上奏折反对这门亲事,理由就是陈家小姐在乡野长大,不懂皇家规矩,竟然与男子私下来往,实在有辱皇家威严,万万不可让她成为皇子妃。
要说把这种事写在奏折上,实在是有些好笑了,但这事儿就是发生了。
皇帝默不作声,只看看多少人有这样的心思,几日之后,这样的折子越来越多,他这才在上朝的时候大发雷霆。
“如今国家是安稳了?百姓是过得太富足了?各位竟将心思完全放在这些事情上面,是你们亲眼看到了陈家小姐与男子有来往?那男子姓甚名谁,先说出来听听,一封一封的折子呈到朕面前来,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明白的。”
户部侍郎站出来说道,“陛下不知,如今坊间流言越来越甚,当日许多人都看见了陈家大小姐当街与男子往来,此事做不得假。”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那李大人是亲眼看到了?”
“微臣,微臣当日正在处理公务,并未看见,只是……”
“既然没看见,就不要胡说八道,满朝文武就没有人把心思放在正事儿上的吗?成日里盯着这些细枝末节,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竟然就呈了奏折到朕跟前来,朕养你们有何用?”
皇帝发怒,朝臣齐齐下跪,韩大学士却说道,“陛下息怒,文武众臣如此,也是为了天家威严,若他们说的属实,皇上便要彻查。”
他看了一眼陈仲谦,冷哼了一声,“皇子妃可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做的,从小便要学规矩,将来番邦使臣前来,总有携带女眷的时候,难不成等那时候在小国面前丢脸吗?”
不等皇帝说话,他直接问陈仲谦,“敢问陈大人家的千金,从小可有学皇家礼仪?诗词茶道又如何?肚子里又有多少墨水?”
陈仲谦看也不看他,“韩大学士说的这些,小女都不会,不过她会医术。”
闻言,韩大学士冷嗤了声,“会医术?难不成堂堂皇子妃,还要去给人看病?皇上,恕臣直言,像陈家小姐这样的女子,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请皇上三思啊!”
陈仲谦悠悠开口,“大学士的意思是,小女不应该给人家看病?”
“自然不应该,这哪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陈仲谦冷笑了声,“既如此,太后娘娘的身体也不能去照看了,皇上莫怪,大学士所言十分有道理,小女出生乡野,从小学习医术,的确是难登大雅之堂,也不敢出现在太后娘娘面前。”
此话一出,又有人小声说道,“听说太后娘娘最近不让太医院过去请脉了,好像是找了民间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