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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喝两声,中气略显不足,人却朝着卫兵和拟虎走去,一边道:“你们做什么呢?”
卫兵立刻退开,拟虎一双凶睛盯着她,很不服气,突然一声咆哮、作势欲扑。
近距离面对此等凶威,女子身后的侍女惊得退开两步,她本人却定在原地,秀眉颦蹙。
拟虎的凶狠和她的柔弱,恰成鲜明对比,令旁观者心都揪了起来。
那位南宫大人喝了一声,拟虎才不情不愿退回他身边。
官差首领立刻向她行礼,同样非常恭敬:“拜见梅妃!下官正在捉拿逃犯!”
梅妃?董锐想着,好像又在哪里听说过。
“不是他们。”梅妃快言快语,“你们拿错人了。”
官差首领一怔,梅妃往对面的斜巷一指:“画像上那人,我亲眼见他冲进那条巷子了。”
官差们闻言,都望向南宫大人,后者却紧盯着贺灵川:“兴许梅妃看错了?”
弄伤他宝锏还打伤他灵宠的人,他不想放过。
被贺灵川摔飞出去的两名官差,这才按着腰背从地上爬起来。他下手可不轻,这两人差点被摔散架。
“南宫总管是说,我眼力不佳?”梅妃拂开鬓发,“不过是几息前发生的事儿,这周围人都瞧见了,你随意再找个人来问话。”
南宫总管定定看着贺灵川,好一会儿才道:“不必了,梅妃说不是,那就不是。”
“还愣着干什么?”他下巴往巷子一呶,对官差道,“追啊!”
“啊是!”官差头子打个激灵,率众追了进去。
“小子,有梅妃给你们作证,算是你们祖坟冒青烟。”南宫大人对着贺灵川不阴不阳来了一句,而后对梅妃抬手行了一礼,扬长而去。
那数十人跟在他身后,浩荡离场。
等他们走远,人群才敢聚拢过来。
贺灵川二人即向梅妃道谢。
梅妃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你们是外地来的?”
“我们是西边仰善群岛的行商。”
她却道:“这么会打架的行商,难怪南宫总管起疑。”
贺灵川挑了挑眉。
“让你们见笑了。”梅妃摆了摆手,“你们都是无辜之人,不该受这风波所累。你——”
她指着董锐:“你确实和逃犯很像,最好遮脸出行。下次再遇官差,未必有今次的好运了。”
她的话语温柔,没什么起伏,但贺灵川能觉出,她的微笑中藏着淡漠的疏离。
说罢,她就转身走了,一大群宫女、侍卫跟在后头。
围观的平民立刻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贺灵川记得,她先前出来的方向好像有一座神庙,现在是又回去了。
董锐伸手摸摸自己脸皮,连骂几声倒霉。
这张脸是霜叶国师给他的,哪知会在万里之外跟逃犯撞脸?
他还听到人群的小声议论:
“又是这种事。”
“这两人运气真好,居然有梅妃帮着做证!真是出门之前烧高香了。”
“几天前被带走的那几个外乡人,就没他们的好运气。现在……”
“嘘,小声点儿。”
热闹一下子就看完了,人群也散开。
贺灵川目光锁定人群中的阿豪,见他脚步一转也要离开,就冲他勾了勾手指,自己转身走回客栈。
好一会儿,阿豪才走进贺灵川的客房。
董锐关上门,放了个结界:“坐。给我们说说方才那位……梅妃。”
“梅妃是最得宠的妃子,听说原本是住在西边马场附近的平民女子,被我王带回,很快就封为妃嫔,现在也才十几岁吧。”阿豪张口就道,“她很和气,经常开济灾民、布施穷人,说要为我王攒些功德。都城里的难民乞丐,基本都从她手里领过窝头和银钱,有些还领过冬衣。”
“她何时入宫?”
“也就两年前,好像。”
董锐啧了一声:“一树梨花压海棠。”
浡王今年都六十多了,这小妃子才十几岁,可惜啊可惜。
阿豪忽然小声道:“我听宫里人说,梅妃最得我王宠幸,刚进宫就招致其他嫔妃不满,联手作弄她,差点儿将她害死。”
贺灵川坐了下来:“这事儿连你都知道了,浡王不可能被蒙在鼓里吧?”
阿豪挠了挠头:“嘿,我王大怒嘛,严惩了肇事的妃子,后来就更宠梅妃了,外出围猎玩耍,必然带她出行。能频繁出宫的嫔妃,好像也只有梅妃一位。就连南宫大人,也要对她客客气气。”
董锐哟了一声:“刚才那个牛气哄哄一脸拽样的?”
“是,是,那位就是最得我王信任的羽卫大总管南宫炎。”一提起南宫炎,阿豪的声量自动缩小,“被南宫总管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您二位运气真是好啊,竟然有梅妃出证,不然后头能不能出来可不好说。”
董锐翻个白眼:“我又不是逃犯,这都查证不了?”
“不好查,再说有时候未必会查。”阿豪乐呵呵,“您和那逃犯不是挺像的么?他们可能干脆就……”
就用董锐去顶罪领功。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