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他也有贰……” 最后一个“心”字没出口,贺淳华就截口斥道:“胡说八道!” “我怀疑,他是赶回来给傅雎傅大人求情的。” “傅雎……”贺灵川发动茫然无知技能,“是哪位?” 贺越知道:“散骑常侍傅大人,原本曾任游骑将军,我记得他在南方和西边打过几次仗,后因伤病缠身、年事已高而致事在家。子辈也在朝为官,没有大出息。” 贺灵川:“都退休了?这老头犯了什么大事儿,要柯将军赶回来替他说情?” 贺越也很迷惑。 “我也是抵达石桓才听说,有人暗中告密,指证傅雎与前大司马东浩明交好,并且私下跟浯州还有财货往来。”贺淳华过去这几天跟大小官员打交道,收揽了一大堆情报和八卦。 贺家兄弟面面相觑,后背都蹿起一股凉气。 这种时候被指与东浩明勾结,只有死路一条。 “王上信了?” “若不信,柯将军何必火急火燎赶回来?傅雎从前在沙场上跟他并肩作战,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二人关系极好。”贺淳华看着两个儿子叹了口气,“你们可知,傅家官儿虽然不大,但家底可是异常丰厚,在整个国都可以排进前六。” “傅家出过名将,跟在鸢高祖身边建功立业,得过大量赏赐。他的后代虽然武力不行,做官也不出彩,但经营的本事却都很出色,搞了十几个行当,家产越做越大。傅雎当游骑将军时,官身不能经商,但把生意行当都挂在近亲名下,听说国都近三成的药铺都是他家的;都城西部整整六条街,也都是傅家的地皮。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嘿!你们想想,傅家得多有钱?” 贺灵川拄着脑袋:“能有钱过王上吗?” 贺淳华笑而不语。 你比谁有钱,谁就会眼红;你要是比国君还有钱,那么…… 贺越目光微闪,父亲为什么突然提起傅家的钱? 贺淳华又道:“先帝就曾因傅家子弟倚富不仁、欺压平民,罚没他家好一大笔财物。大伙儿都以为他家伤了元气,没料到它用不了几年就缓过来了,但从此低调行事。” 贺越侧了侧头:“以傅家财富之惊人,能不能支撑一场战争,直到我们打赢东浩明?” 贺淳华轻声道:“也未可知。” 这是他的口头禅,兄弟二人都知道下一句就是“何妨一试”? 车里还坐着刘帮办,话不能挑明了说,但兄弟俩都听明白了。 傅家太有钱了,却没能出当朝的权臣,可是国家打仗又缺钱缺得嗷嗷叫,所以…… 所以傅雎到底有没有通叛谋逆,事实本身不太重要。傅家以为低调行事可以免灾,可惜怀璧其罪就是颠扑不破的千古真理。 贺灵川笑道:“咱们千松郡不是有句老话吗:富而不武,圈作肥猪。” 便是巨富又如何,当权势磨刀时,还不得乖乖引颈受戮? 贺淳华低声道:“大司马弑君不成逃回浯州,他是自在了,廷内被牵连的官、商却不知凡几。菜场口的铡刀据说都斩钝了,被抄没的家产一时没地方搁,都堆在平和庙后方的几个大仓库里,大概用了两个多月才处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