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很多欠条罢?” “是啊,有什么办法?”贺淳华少见地挠了挠头,“好不容易李家免去了十五万两银子的债务,舒家也免了三万两,其他的有样学样。结果这一转头,又借了更多。” 夏州府多年来入不敷出,举债度日,向敦裕大小贵族都借过钱、打过欠条,金额累计超过了九十余万两。 简单点说,四大家族全是他贺淳华的债主! 要不是兵祸临头、要不是他还能拿捏着李家,恐怕很难从这些守财奴指缝里抠出钱来。 唉,属于是借新债还旧债了。 贺灵川了解他,知道他既说“更多”,那借出来的款项数字应该挺惊人的。但贺淳华不说具体数字,他也不好追问。 “老爹你把他们的私兵都解散了,他们还肯借钱,真是大度。” 李家出兵殴打詹家事件之后,贺淳华借机颁令,严禁私人武装,已拥兵的就地解散,各家最多只能聘请护院百人,违者严罚。 詹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还被李家私兵揍得满地打滚。这股歪风若不及时刹住,后面敦裕人人自危,再加上战争乌云密布,恐怕蓄养私兵的风气会越来越盛。 青壮年都被贵族们收拢走了,谁会参军打仗? 很明显,这违背贺淳华的目标。 “李家很配合。”贺淳华澹澹道,“有这个榜样,其他家族也就不倔强了。” 贺灵川忍不住笑道:“李兆那老头子,死的时机真妙。” 李兆不死,一定是贺淳华面前最强硬的拦路虎。 没有李兆的李家,对贺淳华来说柔软得像松糕,根本经不住他的手腕。 应夫人一指点在他额头上:“你这孩子。” 贺淳华的忙里偷闲也偷不了多久,他才坐下来喝第二杯茶、吃第二个酥饼,州府就派人来催: “总管大人,穿云阁高人在州府求见。” “穿云阁?”贺淳华微愕,扔下茶饼,拍拍衣裳站起来,“我办事去了,今晚会回家用饭。” 应夫人笑着答应,送丈夫出门去了。 贺灵川挠头,“穿云阁”这名字好生耳熟。 再仔细想想,好像是某个道门的名字,在夏州还颇有势力。贺越当时还建议他拜入穿云阁门下,结果被老爹施展了个拖字诀,变相否了。 既然是本土大宗,贺淳华这个新上任的总管就少不得要跟人家多接触,以后的往来少不了。 此时管家老莫通报,丁作栋来了,但走的是后门。 这人最近频繁出入贺宅,贺宅上下都习惯了。他一来,贺灵川就拉着他们闭门去了。 应夫人看得直摇头,天天关门也不知滴咕什么,老子儿子一个模样。 结果半个时辰之后,州府居然又来人了,一进来就急匆匆传话: “总管大人要贺大公子立刻赶往薪乡办事,立刻!限太阳落山之前办好,不得拖延!” 原话转达,一字不漏。 贺灵川也被炸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小人不知。” 贺灵川哪是那么好被湖弄过去:“当时怎么个情景?” “大人正与穿云阁的梁长老畅谈,中途出来更衣,就找小人快马加鞭过来传话。大人还说,他会为梁长老办个隆重午宴,给您再争取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