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乡民偷了两车粮食,可见守卫松懈。”洪承略在沙盘上点了几下,“从南往北运粮,无论前期怎么走,都绕不过白鹿镇、新煌、嘉仔关这三处通衢。” 伍青点头:“是啊,贺淳华的军队就是在新煌攻击我军取胜,保住了那一批粮草。” 众将相视一眼:“我们要在这三个地方守株待兔吗?”就算是三选一,押错宝的几率也不小。 “不错。”洪承略却道,“情报不足的前提下,笨办法就是好办法。我们还有多少人?” 伍青说了个数字出来。 “好,分守白鹿镇、新煌两地,放弃嘉仔关,派探子伪装成商人进入,这次换我们遇粮草伏击了。” 有将领疑道:“放弃嘉仔关?” “我去过嘉仔关,那里官道长年失修,很不好走,并且防守空乏、盗匪又多。我若是运粮官,也不愿意挑那条路;反观白鹿镇、新煌两地,官道修得笔直平整,并且两地距离不过四十里,有事也方便求援。”洪承略分析道,“再说我们人手不足,要集中优势,就守白鹿镇、新煌这两条路线吧。” 众将齐声应是。 洪承略久经沙场,知道自己空降过来说三道四,他们未必服气。再说打仗哪有十拿九稳? 只要打赢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接下来众人商议,又做了些细致安排。 又过两天,伍青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向洪承略报告:“我们在敦裕的眼线发来消息,南来九百多辆运粮车,已经抵达青萍乡!” 这次军议,天黑才结束。 伍青是个商人,只负责情报和后勤,不参与直接战斗。 他刚要去清点马匹和药物,忽有小兵过来:“伍大人,洪将军夫人有请。” 伍青惊讶,指着自己鼻子问:“她是找我?” “是是。” “可是有什么地方安排不周?” “小人不清楚。” 这会儿洪承略正在主持军议,伍青想了想,就去洪承略的住处了。 门掩着,他轻轻叩门:“夫人?” 阿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请进。” 伍青入内一看,阿金倚在床头,身上盖着棉被,腰后垫着枕头,床尾的炭盆烧得很旺,一室如春。因为有食物、有炭暖,她的脸色比起逃亡前要红润多了,眼里也恢复一点灵气。 “夫人,可是有地方招待不周?” “不,一切都好。”阿金轻声道,“我听说整支队伍的补给都是伍先生在筹划?” “是啊,我得管这几百号人的吃喝拉撒。”否则天上也不会平白掉大饼。 “我想请伍先生替我找一样东西来。”阿金道,“我听洪郎说,从前贝迦国的斥候和潜入敌国的探子,随身都备这个。伍先生也有吧?” 而后她索要一物,伍青听得脸色大变,拼命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要敢拿这东西给您,洪将军会剁了我。” “以备不时之需。”阿金轻叹,“要是有好日子过、有复原的希望,我怎么会想不开?” 伍青说什么也不肯。 阿金看了看天色,唯恐洪承略这个时候走回来,遂沉下脸道:“你若不肯,我就跟洪郎说你轻慢我,背后辱骂我,又威胁要把我扔去山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