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居然这么孬? 赵嵘又尖叫道:「全城的武器兵甲都是我父亲供应的,白宾枪的配方是我从福合堡弄来的!父债子还,父功子受,我们劳苦功高,享点福有什么错!我父子为盘龙城做过多少事情,否则全城人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他唾沫横飞,居然转头想咬贺灵川的手,「你们这些小人,不知感恩戴德的小人,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死亡的恐惧彻底将他淹没,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往外倒。 「劳苦功高?」贺灵川突然抓着他后颈,一把将他的脸怼到柱上,「这位才叫劳苦功高!」 「功劳是你们的吗,不是长眠荒原的四十万英烈打下来的?」 「你们父子有什么了不起,就因为活到最后,敢把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 贺灵川每说一句,就用他脑袋撞柱一次。 每句话都不急不徐,但撞柱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大。 赵嵘被撞得满脸是血,惨叫连连。 柳条和门板互视一眼,既听得气血沸腾、眼热鼻酸,又为这其中蕴含的很戾与怒火而心惊。 断刀从没发 这么大火。 「我们……」柳条还想再问,贺灵川随手拔刀,从后背捅进赵嵘心脏。 浮生刀太锋利,赵荣语无伦次到一半才发现胸前冒出一截雪亮的刀头,顿时惊呆。 贺灵川握刀,向左再一拧,赵说什么,但嘴里呛血。 门板默数两下,犯人就断了气。 贺灵川拔出长刀,淡淡道:「反正他也不会正经忏悔。「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他在犯人背心拭去血迹,还刀于鞘。 门板耸了耸肩:「你还给他留了个全尸。」 「我们又没有私人恩怨。」一刀毙命,就是他最大的仁慈。 行刑完毕,没有波折,三人又将尸体搬回车上。贺灵川提醒两人:「此事密不外传,只能烂在肚里。」 门板和柳条都道:「我们省得。」 小队这才驾着马车,缓缓下山。 山下已经有人候着,为首的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脖子伸得老长。 贺灵川小队解下自己的座骑,把马车交给他们,就先离开了。 这些应该是赵家的人,因为他们没走出几丈,就听见后面传来的哭声。 柳条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过很快那花白头发的老人就策马追了上来,拦住他们质问:「我们公子为什么血流满面,额上有伤!你们是不是对他……「 赵嵘的额头撞得那么肿,瞒不了人的。 贺灵川淡淡道:「赵公子跪在降神柱前以头抢柱,痛哭流涕。我想,他忏悔得很深刻。「 老人大怒:「你、你们敢施酷刑!」 「我们严格按照赵大人命令执行,一丝不苟。「贺灵川把赵先河的字条在他面前展开,语气森然,「如有异议,去找红将军申诉。」 ...... 任务完成。 归途两侧,野花开满了山坡。 蜂飞蝶绕,清风徐来,好一片清平世界。不远处的小村,孩童在田间玩耍,满脸天真烂漫。 贺灵川就望着姹紫嫣红出神。 多年来,一直有人在赤峰矿洞偷采金子,而胡里长选择瞒报; 盘龙城分管山川矿藏的,是指挥同知赵先河; 前段时间,赵先河仿佛销声匿迹; 今天,赵大人突然一纸密令,把儿子送来降神柱就地正法。 赵屿之死,甚至没有经过公开的审判和定罪,就由他们秘密处决了。 . /103/103261/2890688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