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早就连为一体。莫说人类,神明也无法带走。 而西芰国已经离开盘龙荒原的范围,是不是因为超出服务区,所以大方壶里出来的三尸虫带不到这里来? 如果红将军和钟胜光不能带走大方壶的话,那么这趟西芰之行…… 再联想这几天红将军与呼延昭谈判,总给贺灵川一点奇怪的违和感。她向来杀伐果决,何时会给人这么多次机会? 贺灵川皱起了眉头。 又过五天。 盘龙军也没有浪费时间,早就分拨出几支部队去占领西芰全境,消减都城作战的压力。 在这期间,从都城的王宫里翻墙逃走的西芰士兵越来越多,他们甘愿冒着被督军射杀的风险也要逃离,因为宫城里的食物早就不够吃了,又因为士气低落、元力衰退,高大的宫墙内开始有疫情传播。 原本宫城里就缺药,现在更不得了。普通小兵就算染疫也根本得不到救治的机会。 不如冒死出逃,还有一线生机。 又过五天,连呼延昭本人都有些浑浑噩噩了。 将士投过来的眼神跟二十天前已经完全不同,若非还有些心腹死死护住他,宫城内早生哗变。 忽然有一骑飞快奔近城下,高喝道:“呼延小儿快出来,你的援军来了!” 守在城上的卫兵一个激灵往下看,却见一名大汉纵马在城下来回奔驰,手里长枪高举,挑着一串乱蓬蓬的人头,至少有五六个之多,头发都结在一处。 这大汉正是南轲将军。 他喊了七八回,都喊到不耐烦了,脸色苍白的呼延昭才爬到城门楼上,往下一看,顿觉头晕目眩: 南轲将军枪上挂着的那串人头,正是南屏守军的将领,从上到下,次序都没错。 他在城里一直给众人打气,援军早晚会来。 现在援军的确来了,却不是以他们期盼的方式。 “当”地一声,有个城头小兵手里的长刀落地,发出好大声响。 没人理会他。 南轲将军看着呼延昭笑道:“我们红将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投降,还能在泸瓜河以南称侯。否则——”他长枪又是一举,“明年今日,就是你们所有人的祭日!” 泸瓜河?呼延昭嘴唇抖了几下。 现在红将军许诺给他的地盘,还不到最开始的四分之一。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南轲将军又道:“对了,既然呼延昭冥顽不灵,你们城内谁能取下他的脑袋来献,同此封赏!” 城里一片抽气声。 砍下呼延昭的脑袋,不仅不用继续被困城中,不用继续挨饿,不用睡在粪堆边上,还可以去泸瓜河以南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万户侯? 就连呼延昭手下几个亲信,看主子的目光都闪烁起来。 实在是城里这几天的日子太难过,新国君又没有妥善解决的手段。 呼延昭只觉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一下就充满了恶意,像狼盯着羊,像猫瞅着鱼…… 也像活人看着死人。 但凡他反应慢一点,说不定这群人下一秒就能把他活撕了。 “等……”呼延昭看见后排有人举起长枪正对自己,再顾不得其他,急急叫道,“我投降,我投降了!” 他首先喊出“投降”,就安全了。 这货识相啊,南轲将军大喜:“那还等什么,开城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