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妖的过节。 原来这两边早就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涂大户的孙子甚至被毫猪刺射伤小腿,溃烂入骨,险些被截肢,前后医治了三个多月才逐渐康复。 半个时辰以后,屋外又有动静。 有人蹑手蹑脚靠近,但他的脚步声怎瞒得过贺灵川? 这人俯身,正要把字条塞到门缝底下,不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贺灵川就站在门口冲他笑: “来都来了,不妨当面说说。你家主人是谁,想告发谁?” “啊……”这人被抓了个现行,脸色发绿。 贺灵川抓过他手上的字条,当场开阅,而后道:“哦,原来想检举李家。你主人姓王还是姓涂?” 这人不敢吱声,字条上没署名。 “希望你家主人不姓涂。”贺灵川取出一封信,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人早就来告发他了哩。” “啊?” …… 十五里外的芝田乡霜露镇,一所大宅之中。 一头夜枭扑愣愣落在主屋边的大树上,呜咕咕叫了几声。 窗门打开,任夜枭飞入。 屋中人重新关好窗子,这屋里就只剩一人一鸟。 他随手布下结界防人窃听,才对夜枭道:“国都有什么口讯?” “灵虚城信差失踪桉,国君转给了伏山越去做。” 这人哦了一声:“伏山季都查不出来,伏山越这莽汉……” 他站起来踱了两步又道:“不过伏山越此时要博国君欢心,应该会花大力气。嗯,他麾下还是有几个能人的,他派谁查办这事?” “尚不清楚。” 这人脚步一顿:“不清楚?” “他手下的官员都有别的差事。”夜枭道,“只有百山中郎将焦玉前几天就离开国都,去向不明。” “焦达的儿子?”这人奇道,“伏山越会单独派他经办此事?” 这问题,夜枭无法回答。 它在这里吃肉喝水,然后闭起一只眼睛,睡觉了。 到了后半夜,又有个管事模样的人上门。 “我家老爷让我连夜过来禀报。”管事是从后门进来的,“太子派遣特使来到友田镇,查灵虚城信差桉。” “哦?”这人急问,“派了谁?” “特使名作贺骁,手持太子信令,另有一头勐虎名为焦玉,好像是百里什么……” “百山中郎将?” “对对!”管事连连点头,“还有一头苍鹰,听说也是宫内侍卫。” “贺骁?”这人想了半天,“没听过。” “县里请他吃饭,他倒好,怀疑乡贤们害死了玉轮山的那窝毫猪。” 这人立刻坐直:“有证据?” “没有,他都没去看过,只是信口开河。” “未必是信口开河,说不定要诈你们一番。”这人问,“还有什么?” “他明天要去看毫猪窝。” “姓贺用过的物件呢?” 管事从怀里取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个酒杯。 “他们在西鸿楼用饭,贺骁就用这个酒杯。” “行了,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人接过酒杯,“查不到他头上!” “是。” 管事走后,这人坐在屋里沉思半晌,忽然起身走去院子。 树影婆挲,院子里有个月光都照不透的角落。 这人像是捏碎什么东西,又打了一瓢清水,浇到这个角落。 很快地,角落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指派一个新目标:贺骁。”这人压低声音,把杯子在地面,“如今他就在友田镇,明天会去玉轮山的毫猪窝。你们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