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中军都督府,又是如何处理军务,布防战事的!西南粮道乃军略重地,重地!竟然被摧毁的半分不剩!”
涠州与越州相邻,位于越州上北,是南疆前线的后方补给地。后勤军粮,军械,马匹,皆预备于此处。
辰王见此,连忙跪下身子,“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几位大臣亦是将脑袋垂得更低。
辰王低垂脑袋,对于此事甚是不解,这不明火器当真这么厉害,工部都没有造出来的东西,竟然莫名其妙出现,还将西南粮道摧毁得如此严重?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本事?
晋文帝看着恨,柳尚书的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这南疆又出问题!
真是没有一日安生!
一日安生都没有!
晋文帝气得直接拿起桌上的密龙香炉,狠狠砸到地上!
殿内死一般寂静。
跪在
沉默半晌之后,兵部尚书看着龙椅桌案前撑着脑袋,怒意大抵缓和几分的陛下,小心翼翼试探开口:“陛下,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此事啊,西南粮道乃军略重地,若不妥善处理,恐后患无穷啊!”
处理?
如何处理?
他恨不得将这些失职之人全斩了!再不济也全给罢黜!
可若是全部都贬,重要职位皆空缺,中军都督府且不大乱。
怒意过后,晋文帝冷静了些许,凝视着
“两位都督,此事,你们如何说?”
“回陛下,此事中军都督府确有大错,臣更是难辞其咎。不过粮草之事,今年皆是陆侯爷在负责,个中细节,唯有陆侯爷最清楚。”最高长官左都督开口道。
右都督也顺势而为,看向陆怀林:“是啊,陆侯爷,粮道之事,您最为清楚。”
都督同知原不想开口说话,只眼珠转着,打量眼前情况。
可前两位都这般说了,他便也说:
“陛下,臣虽不负责粮草之事,但如今涠州受到重创,臣愿重新整合粮草,亲自带兵前往,避免南疆战士们受军粮缺少之困!”
“不过,也需陆候那边配合。”
都督同知前面那些话看似大义,可后面补上这句,与前面两位都督所说之话,并无不同。
且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粮道之事,当然要解决。
可在拿出方案解决之前,必得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先。
得先保住自己,方可议后面之事。
所以,既肃昌候被推了出来,且他原来便已被陛下斥责厌恶,又确实负责粮草诸事,只要让他,将天子之怒接住。
他们三个,便能保住人头官位。
眼看矛头不约而同指向肃昌侯,晋文帝心中明镜似的,怎会不知其余三人的心思,只是这心思,也正中他下怀。
毕竟牵一发动全身,再怎么样,也不能将中军都督府几位大臣全部贬黜。到时职位空缺,补上也是一大难题。
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四位中,左右都督正一品,都督同知从一品,都督佥事品级正二品......
于是,晋文帝凌厉目光落在肃昌侯上。
“粮草之事,一直都是佥事负责,陆侯爷,此事,你当如何解释?”
陆怀林听到三位同僚所说之词时,便什么都明白了,他没有再辩解半分:“微臣愿将功赎罪,前往涠州处理此事,万望陛下,能给臣下一个机会,若事情无法弥补——臣当,以死!谢罪!”
陆怀林埋头跪拜于地,事情至此,他已视死如归,只愿奋力一搏,求得龙颜息怒,以保住他陆家族亲。
晋文帝点了点头,猛拍桌案,“好!朕遂你心愿!传朕旨意!”
“中军都督府重大失职,都督佥事削其侯爵,没其府邸,调任宁南府涠州,任都指挥同知,五日后离京;并罚俸三年,充作军资,处理西南府粮道军粮失守一事!”
“若处理不周,全家问斩!”
“还有柳尚书被刺杀一事,兵马司难逃干系,你儿陆清旭,作为副指挥使,也给朕罢黜!”
“指挥使亦是,皆黜!”
“巡城御史与兵部,负责选任新的兵马司指挥使与副指挥使,三日内,务必到位!”
“微臣遵旨,臣,谢主隆恩!”陆怀林磕头谢恩,随后领旨退下。
皇帝狠狠刺了眼中军都督府其余三位:“你们亦是,若再出差错,别怪朕手下无情!每人罚俸两年,充做军资!”
“以后事关南疆战事的大小细节,皆与兵部共谋,中军都督府印鉴,收于兵部暂管,待朕确定都督佥事由谁担任后,再将印鉴归还!”
适才还因没有怪罪,而暗自窃喜的三人,听到都督府印鉴,需要收于兵部暂管时!诸事也要与兵部共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