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你们各自为战,各自为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幕布上播放着经典的地道战,打谷场上的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随着电影剧情的推进,他们的神情也在跟着变幻,时而欢喜,时而愤怒,时而惋惜扼腕。 楚恒也在看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在家时看一会电视就开始犯困的他这时却看的劲儿劲儿的,时不时地会跟身边人一起咒骂可恶的小鬼子。 倪映红依偎在他身边,好看的眸子凝视着幕布,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头一次来农村的她,看到了许多东西,心里也产生了很多疑问。 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农村这么苦,明明他们就是种粮食的,却为何吃不饱饭?明明他们就是种麻种棉的,为何却连件新衣服都很难拥有? 这种疑惑,在她脑海中萦绕良久,一直到电影放映结束了,她都没想明白。 看着幕布上的字幕,楚恒懒洋洋的舒展了腰杆,转头见媳妇怔怔出神,疑惑的伸出手在她的脑袋瓜上轻轻的揉了揉,温声问道:「想什么呢?」 「没事。」 倪映红回过神,甜甜的对丈夫展颜一笑,与他一同站起身,在杨清、任玲玲等人的簇拥中随着人群走出打谷场,往杨桂芝的家里走去。 一路上,身边人都在聊着电影情节,可小倪却谈兴不高,尽是哼哼呀呀的跟着附和着。 杨桂芝他们也没多想,只当做这丫头一路劳顿累了乏了。 为有楚恒知道,媳妇这是心里有事,不过这会儿人多,他也不方便问,只能等一会没人了的时候再说了。 一行人拎着马灯说说聊聊,很快就到了杨桂芝家,然后各自分开,各回各家。 杨桂芝家的房子拢共有两间半,进门就是厨房,左右各一间卧室,每间屋子里都有一铺炕。 为了迎接楚恒两口子,杨清还领着几个小弟兄特意把这房子拾掇了一下,院子扫了,房上茅草也补了,连屋里的墙壁都被他们用旧报纸重新湖了一遍,橘黄的灯光下看着亮堂堂的,就是闻着有股子潮气,可能跟报纸还没干透有些关系。 杨清领着楚恒他们来到东屋,指着炕上崭新的草席,道:「哥,嫂子,你俩就住这屋,席子跟被褥都是新的,柜子上的暖壶里有热水,都是新烧的水,茅房……」 杨桂芝这个女主人越听越别扭,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客人似的,不等他说完,就忍不住插话道:「行了行了,你俩赶紧回去吧,这是俺家,俺比你熟悉,不用说的这么细。」 「嘿。」杨清咧嘴笑道:「桂枝姐你要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咱村的人呢。」 「臭小子还拿你姐我说笑起来了!」杨桂芝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再次驱赶道:「好了,快回吧,楚恒跟你嫂子也累了一天了,得休息了。」 于是杨清便领着任玲玲跟他们道了声别,拎着马灯离开了杨桂芝这里,只是他们回去的方向不是杨家也不是任家,而是村口的柴火垛…… 在他们走后,杨桂芝去找来一根蜡烛放在了楚恒这屋,留给他们起夜用,然后又交代了一声其他,留下一句有事叫她便哈欠连天的回另一个屋子里睡觉去了。 「这个杨清,估计这把他结婚的被子给咱用了。」楚恒瞧了眼炕上那一床有着龙凤图桉的花花绿绿的崭新被褥,摇摇头让媳妇上炕坐着,便端着屋里一只同样是崭新的搪瓷脸盆去厨房的水缸里打了点水回来跟媳妇俩人洗漱一番,便关上灯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黑暗中,陌生的环境里,楚恒心中有些季动,不过他却没干什么,反而轻轻从身后拥住媳妇光滑丰满的身子,关心道:「你怎么了倪映红?瞅你看电 影的时候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儿。」 倪映红转动身子,面对这个一向有楚大明白之称的丈夫,眨眨眼睛,问出心中的疑问。 楚恒对这些事懂得其实也不多,可这并不妨碍他瞎逼逼,于是听后稍稍一沉吟,就一边盘着水果摊,一边叨逼叨的说道:「害,敢情你神神叨叨的就是想这些啊?」 「你应该知道,农村跟咱城里不一样,咱们吃商品粮,不论男女老少,从生下来就有供应,所以不管穷富,几个职工,该给的基本定量一样不会少,很少会出现饿肚子,没衣服穿的现象。」 【鉴于大环境如此, 「农村则是靠工分换粮食,换钱,换其他东西,其实真论起来,如果年头不错的话,一个壮劳力挣的工分,要比城里一个职工的工资高的,要是只养活自己的话,活的应该比咱们滋润。可你看看哪家是这样的?谁家不都是老人孩子,弟妹一大堆,有的人家光孩子就七八个,所以他们挣得这点工分一均摊下来,自然也就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