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玉瓷不过手嘛,是我唐突了。” 楚恒笑么呵的拱拱手:“原来是耿先生当面,那爷可是总跟我提起您,久仰久仰!” “不敢当,不敢当!”耿东来摆摆手,笑道:“都是那爷抬举,我算个什么大家,就一玩石头的而已。” 我跟你提过个嘚儿! 那清远翻翻眼皮,对楚恒这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很是无语,不过他也没去揭穿,硬邦邦的给介绍道:“这小子叫楚恒,算是……算是我半拉徒弟吧。” “哟,您终于又收徒了啊!”耿东来稍感意外,那清远可是有年头没收过徒弟了,他连忙重新打量了下楚恒,由衷的夸赞道:“小伙子可真是仪表堂堂,器宇不凡,那爷收了个好徒弟!” “您捧了!”楚恒笑吟吟的拱拱手,神态不骄不躁,好话听太多了,他早免疫了。 “好个屁,就一小贼!” 那清远嫌弃的撇撇嘴,热情的拉着耿东来到一旁落座,询问道:“您今儿带什么好东西了?” “我今儿带了两样物件,先给您瞧瞧。” 耿东来弯下腰打开脚下的箱子,慢条斯理的从里面掏出一块绒布铺在方桌上,然后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红木木匣子放一旁,紧接着又从里面抱出一尊人头大的独山玉雕刻而成的山水摆件放在桌上。 独玉向来以斑驳陆离的色彩而出名,而这尊山水摆件共有绿白黄三色,绿的部分雕成了青山翠松,生机盎然,白的部分则为瀑布,飞流直下,贯通天地,黄的则是猿猴,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且不论这块玉的本身价值,就单说这份雕工,这意境,放后世就得值个百万了! 楚恒抻着脖子在一旁观瞧,看的是抓心挠肝,很想揪住耿东来问问他这玩意儿卖不卖。 那老头就沉稳许多了,他掏出老花镜戴上,看了几眼后,只是干巴巴的夸了两句:“好东西,质地属上乘,更难得的是雕工,应该是出于名家之手。” “就知道入不了您的眼。” 耿东来早有所料,笑着拿起旁边的匣子打开:“再瞧瞧这个。” 里面是一只大半个巴掌大的玉牌,是翡翠质地,玻璃种,祖母绿,其上雕有活灵活现的醉八仙图案。 楚恒更不淡定了,帝王绿可是翡翠中难的珍品,价值比黄金都要高许多,这么大个头一块的玉牌,后世得上千万了。 那老头终于动容了,他小心翼翼的从匣子里拿出玉牌,起身走到阳光下端详,不住的在那点头:“正儿八经的帝王绿,水头足足的,好东西,好东西啊!” “您说我这个玉牌卖多少合适?”耿东来这时对他询问道。 “这么难得的东西你要卖?”那老头诧异的看过去。 耿东来无奈苦笑:“唉,我家大孙子要结婚,女方三十六条腿跟四大件都想要,赶巧我手头又没多少钱,就只能割爱了。” “那是得卖,天大地大孩子最大。”那老头闻言笑了起来,抹身将玉牌放下后,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这玉牌要是搁早年间,没个千八大洋想都甭想,可现在不成了,也就值个二三百块。” “二三百……”耿东来对这个价格不甚满意,想了想又道:“您说我等会作价三百五成不?” 那老头不置可否的道:“那就等会看看吧,万一有喜欢的也不一定。” 全程一句话没说的楚恒听了张了张嘴,想直接掏钱买下来,不过话到嘴边了又让他给硬生生憋了回去,抹身给俩老头倒茶去了。 那老头的这个聚会别看小,但也是有规矩流程的,首先是赏宝,就是大伙拿出自己的珍藏装装逼,一起观瞧观瞧,赏玩赏玩,接着就是茶话会,一起叙叙旧,谈谈古,等最后才是交易会,谁想卖东西就摆出来,价高者得。 楚恒想提前把东西买到手,显然不合规矩,人家卖不卖他先不说,那老头指定得骂他。 所以咱就等吧,既然耿东来想卖,那这东西就是他锅里的菜,早晚都得入他手。 狗大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俩老头喝茶聊了会,不一会便有客人到了,依旧是个老头,一身黑绸短褂,举止沉稳有度,看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刚招呼几句,很快又来了俩老头,这让原本冷清的屋子里顿时就热闹的起来。 楚恒这时候就成了小厮了,端茶递水忙前忙后,同时也在一旁暗戳戳的观瞧这些老头带来的东西,看的他眼花缭乱。 都特么是好东西啊! 时间飞逝,眨眼间到了十点钟。 此时屋里已经来了九位客人,一帮老头聊得热火朝天,楚主任眼巴巴的在一旁听着看着。 现在他都有掏枪崩了这帮老头卷东西走人的想法了。 这一个个的也太阔了! “来晚了,来晚了,对不住了各位,有事耽搁了。” 这时又来了一位客人,而且还是楚恒熟人,正是颜沐泽颜爷,老头打扮向来考究,狗舔的头发,溜光水滑的衣裳,手指上的大扳指翠绿盎然。 他今天带来的是一个一米多长的大匣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好不容易有熟人了,打了半天酱油的楚恒甚是高兴,笑么呵的就迎了上去:“哟,颜爷来了,好久不见啊,最近身体可好?” 见到这个货,颜沐泽脸上笑容顿时僵住,愕然的望向那老头。 特么的这种聚会你请来个土匪干什么? 见他不说话,楚恒顿时不乐意了,笑容也淡了下去:“怎么的,颜爷,不待见我啊?” “不敢不敢。” 颜沐泽急忙摆手,满脸堆笑的道:“楚爷您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瓦片闲着没事溜达。” 楚恒侧身伸手请了请:“来来来,进屋,都等着您呢。” “唉唉。”颜沐泽苦笑着跟他往里